“你不是。”
还没等尾狐再胡说些什么出来呢,他又道:“但我知道你是阿楠的人, 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萧景云将十指交叉在一起, 定定地看向了尾狐, 当那双过分苍白的、修长的手搭在沉沉黑色的方向盘上的时候,好看是好看,可在这份优雅的好看之外,更有种凛然不可接近的意味了: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
就在这一瞬间,尾狐甚至都有了种错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个普通的人类,而是某种更遥远、更至高的,古奥森严的存在:
这种存在亘古以来便始终存在于这片土地上,无数妖兽哪怕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威风,也无法抵御来自血脉当的召唤与臣服。只要这种存在一出现,它们便要万兽来朝,便要屈膝礼拜。
在这样的存在感压制之下,尾狐还能勉强维持住人形站在这里便已经竭尽全力了,半点别的心思也不敢起,它干脆便放弃了挣扎,对萧景云躬了躬身,道:
“我为您今日听到的话语声而来。”
“要是可以的话,您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过,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萧景云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待尾狐的话语告一段落之后,才轻笑了一声,问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尾狐心下一喜,可还没等她开心几秒钟,就又听见萧景云用那种温尔雅的、柔和的声音开口道:
“——可是你的意愿重要么?”
“阿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便听着;她要是不愿意告诉我,我自然也不会私下去打听。”
尾狐冷汗涔涔地回到山海古卷之后,一干大妖全都“呼啦”一下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
“有什么收获吗尾?”
“他现在是不是全都忘干净了?”
“你出去这一趟,有没有被家主逮住?”
尾狐神色凝重道:“诸位,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发现了另一件事情,且听我一言。”
众妖很少见到尾狐这么严肃的样子,便也纷纷端正了神色,好听它怎么说:
“我在这人的身上感受到的龙气过分浓重了,就好像……就好像他不是被气运、风水和祖上积德荫蔽之类的这些外物沾染上去的,而是他自带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