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其事,萧莨的神情格外认真且诚挚,臣与怀王府的小郎君同心合意,认定了他,愿陛下成全。
萧蒙帮腔道:臣弟与怀王府的小郎君一见倾心,所谓情之所钟,非礼法所能规束,还望陛下体谅。
皇帝眸色几变,终是一笑:既是有情人,朕又怎会不答应,从未有过祖宗规矩是宗室男丁不能嫁作他人妇的,既是两厢情愿之事,朕便成全你们,亲自为你们指婚。
谢陛下隆恩。萧莨赶忙谢恩,言语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又说了几句,皇帝乏了,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那端坐不动的虞道子抬眼,望向俩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双瞳微缩,若有所思。
马车驶离皇宫,萧蒙叹道:若非南边出事,陛下怕也不会这么痛快答应这门婚事,还亲自下旨指婚。
皇帝如今愈加依赖他们承国公府,唯恐西北边境也守不住,终有一日会逃无可逃。
他们不过是求一门婚事而已,他自然要满足。
萧莨皱眉道:陛下应当也是想借此让我们与皇太弟生出嫌隙,国公府与怀王府结了亲,还是陛下指的婚,皇太弟必会多想。
皇太弟怎么想与我们无关,萧蒙微微摇头,陛下着实多虑了。
他们萧家向来无意掺和皇权之争,与皇太弟亦无不该有的往来,小姑出嫁之时,祝玖渊还只是亲王,彼时尚有皇太子在,若非祝玖渊诚心求娶,小姑又当真动了心,父亲也不会答应。
那或许是萧让礼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之后陛下说不得会重用你,再利用你去对付皇太弟,你,万事小心。萧蒙沉声提醒萧莨。
我知,萧莨应道,我心中自有数,兄长放心。
傍晚,萧莨推开窗,一只小巧的黄莺鸟自窗前跃过,绕着窗外的梧桐枯枝盘旋一圈,跃身而下,落至窗台上,抖了抖羽翼,放声吟唱。
萧莨微微睁大双瞳,黄灿灿的鸟儿格外喜人,千啼百啭、芳音袅袅。
他怔怔看了片刻,神色一顿,转身快步出了门。
王府的马车停在国公府侧门外,萧莨上车推门进去,因为走得过急额头上隐有渗出的薄汗,他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笑容粲然的祝雁停,好半晌,喉结滚了滚,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祝雁停眼眸含笑,不答反问:表哥怎知我来了?
自那日围场回来,祝雁停因为脚上受伤一直没出过门,这几日朝中事情又多,萧莨亦抽不出空去看他,他们已有好些天没再见过。
萧莨一时有些恍惚:你的伤,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