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上榻,一盘棋、两杯茶,便能打发一整个白日的时间。
萧莨落子时总要思考许久,祝雁停之前曾好奇问过他,为何这般犹豫不决,萧莨解释,他宁愿把所有的可能性和后果都考虑完全,也不想落子之后后悔,一如他的个性。
并非瞻前顾后,只是过于慎重,一旦下了决定,便不会回头。
祝雁停所想,却是如何才能攥取眼前最大的利益,至于以后,世事难料,他并不想花费心思去琢磨。
萧莨凝神沉思,祝雁停便不催他,兀自捣弄香料,时不时地将调出的香递给萧莨闻,让他挑选喜欢的味道:表哥,你将香囊给我,我再给你换些香料。
萧莨随手摘下香囊,扔给他,祝雁停将其中东西倒出,给他换了些自己惯常用的沉水香,还掺杂了其它几味花香。
那些废弃的香料,尽数被他扫去一旁。
申时末,萧莨将祝雁停送回王府,下车时,祝雁停问他:我们是不是得有一段时日见不到了?
萧莨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捏,解释道:明日我去新部衙赴任,还得办陛下交代的差事,我想尽可能赶在成亲之前,将这事了了,这段时日,或许会很忙。
祝雁停不在意道:没关系,我去找你好了,见一面陪你说几句话总行吧?
萧莨点点头,不再多说,低头在祝雁停指节上落下一个轻吻,低声提醒他:回府里好好歇着,天冷别到处去。
好,祝雁停凑过去,又在萧莨唇瓣亲了亲,表哥,我真想早些嫁给你。
他不是女子,说话无需那些矜持,想到什么便说出口。
萧莨回吻他,唇齿相贴间,低声喃喃:就快了。
三日后,萧蒙启程回西北。
天未亮,萧莨带着嫂子杨氏和侄女一块将萧蒙送出城,杨氏眼中含泪依依不舍,萧蒙与她低语几句,又抱了抱女儿,叫人扶她们先上车。
萧莨上前与兄长道别,萧蒙轻拍他肩膀,叹道:本还想着能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无奈战事告急,不得不提前回去,赶不上这个热闹了。
萧莨道:待日后兄长凯旋,必与兄长痛饮一番。
好,萧蒙释怀一笑,下次我们兄弟再见,定要喝个痛快。
兄长,萧莨的喉咙滚了滚,艰涩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