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月礼酉时开始,要到亥时才结束,如今天凉了,在秋风中饿着肚子又跪又拜几个时辰,总归是受罪。
萧莨接过去,仔细收好,又提醒祝雁停道:你晚上早些歇息,不用等我回来,若你睡着了,我便在外间将就一晚,不会吵着你。
祝雁停不乐意:那不行,表哥不抱着我睡,我睡不着的。
萧莨只得答应他:祭月礼一结束,我便回来。
好。
萧莨出了府门,正碰上萧荣从外头回来,萧荣见到他,略不自在:二哥你要出去啊?
嗯,还有公务,今日这么早就从书院回来了?萧莨顺口问他。
萧荣转开目光,似有些不敢看他眼睛:今日讲学的老师身子不适,没来书院,我们便提早下学了。
萧莨皱了皱眉,萧荣的神色看着有些怪异,不过现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叮嘱了萧荣一句那你自个多看看书,别耽误了,便匆忙上车离开。
屋子里,祝雁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地听人念书,不时摸一下肚子,里头那个正闹得欢畅。
他不知别人的孩子是否也是这样,还在肚子里时便这么皮实,这孩子果真既不像他,也不像萧莨,这性子倒是有些像萧荣,可萧荣那样个性的,他其实又不太看得上。
念到萧荣,祝雁停心思一转,叫了阿清过来问:阿荣他回来了?
阿清小声回答:听门房上的说,刚回来的,正巧碰上大人出去,大人还问了他几句。
祝雁停眼瞳微缩,又问:他今晚便会动手?
嗯,看着应当是的。
阿荣这性子,果真比我还急切一些,祝雁停笑着摇头,也罢,这出好戏,怕是皇帝也等不及了,且看着吧,派人去盯着些,发生了什么立刻来与我说,也知会一声兄长那边。
诺,郎君放心。
黄昏,皇帝亲往夕月坛祭月,祭祀的过程冗长且繁琐,日暮时开始,直到迎着月出拜月过后才结束。
亥时二刻,御驾终于打道回宫,行过阜成门时,漆黑夜色中陡然升起一声惊呼,有人影于众目睽睽中自城门楼上坠下,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就这么摔在了御驾之前。
开路的京卫军上前将之围住,京卫军统领策马上前来,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