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回神,轻嗤道:这大概也算是恶有恶报吧。
萧莨拍了拍他手背,没再多说:别想了,再睡一会儿吧。
表哥陪我。
好。
三日后。
这几日皇帝虽未上朝,但圣旨通过内阁一道道发出,几日之内连着收押数名官员,俱是明面上暗地里的储君党羽,朝中人人自危,各人头上都似悬着一把刀,就怕下一个被落下的会是自个。
唯有萧莨每日依旧早去午归,并不操心这些外事,宗事府再忙,那也是司刑司的事情,与他并无干系。
这日晌午时,萧莨收拾了东西正欲从衙门离开,被一同僚叫住,这人是司刑司的一个郎中,与他父亲有旧,与他亦颇为相熟。
未时,萧莨出现在国子监外,以家中有事为由为萧荣告假,将之带走。
从上车起便见萧莨面色沉沉,萧荣踌躇问他:二哥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萧莨望向他,神色变了几变,道:回去再说。
回府后,萧莨将萧荣领去自己书房,房门阖上,开门见山问他:你与储君府那出了事的姜奉仪,是否有往来?
萧荣一愣,移开目光,小声回答:没啊,她随小姑出嫁这么多年,又成了储君府的奉仪,我跟她哪还能有什么往来,就是没想到她下场竟会是这样,实在叫人唏嘘,不过皇太弟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萧莨定定看着他,沉声道:这几日宗事府司刑司与大理寺奉皇命彻查储君府之事,司刑司的郎中与父亲有旧,曾受过父亲恩惠,今日他私下与我说,那姜奉仪的婢女这段时日曾数次与你身边伺候之人有过往来,证据被他按下了,并未往上报。
萧荣沉默不语。
阿荣,萧莨一字一顿问他,是不是,你做的?
被萧莨不错眼地盯着,萧荣眼眶渐红,咬牙道:是又如何,我只是想为小姑报仇,我有错吗?
萧莨深吸一口气: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萧荣红着眼睛冷笑:那又如何,事情不是成了吗?皇太弟如今阖府上下都进了司刑司的大狱,就算是冤枉的又如何,陛下会让他们活着出来吗?晴姐姐是自愿的,拖下皇太弟陪葬,她死的也算值了。
萧莨压着心中怒意,问他:你有未想过,若是事情败露了,你会如何?国公府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