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祝鹤鸣一声长叹,我那个傻弟弟,对人动了真情,可到底比不过人家的亲缘骨肉,也罢,这事还是不要叫他知晓得好,免得他心中不安,还要与我闹腾。
国公府。
天愈发的冷,火盆就在榻边,祝雁停身下垫着褥子,身上还盖着厚重的皮毛毯子,抱着儿子倚在榻上发呆。
小娃娃刚睡着,祝雁停没将人交给嬷嬷,一直将之抱在怀中,呆愣许久,直到房门开阖,萧莨进门来。
萧莨脱去身上沾了雪的大氅,在门边烤了烤火,过来坐上榻,接过儿子,又揽过祝雁停的腰:在想什么?
祝雁停倚到他肩上,喃喃道:没什么,日日出不了门,有些闷而已。
先前不是说不闷吗?
先前是先前,怀着珩儿的时候好歹还能去院子里走走呢,现在我连房门都出不了,祝雁停小声抱怨,陈太医说,不到开春转暖,我都出不了这个门。
无端又想起那日祝雁停浑身鲜血淋漓的场景,萧莨闭了闭眼,轻声安抚他:我之前答应过你,带你去泛舟,等天热了我们就去。
那也还得小半年,大冬天的,家里也怪萧条冷清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嗯,母亲今日说,珩儿满月没有大办,百日定要大肆操办一番,热闹热闹。
祝雁停叹气:那热闹也是给别人看的,还要折腾我儿子。
那你想如何?萧莨无奈问他。
祝雁停笑了笑,抱住萧莨的胳膊,与他眨眼:表哥多陪陪我就好了,你在这屋子里,我就不觉得闷。
萧莨挑眉:我不闷么?
怎么会,我从来没觉得你闷啊。他的表哥一贯正经、不苟言笑,可他就是见之高兴,比那些下人围着他,为他说一百个笑话都叫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