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不了!怀王府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苟活!更不可能不管不顾地与你走!祝雁停的眼泪流了满面,望着萧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仇人,你根本理解不了,我母妃死时,我病得昏迷不醒,我父王未来看过我一眼,是我兄长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他在为我挡灾,我欠了他,可我如今不但帮不了他,我的夫君还要对付他,我就算再狼心狗肺,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闻不问,你为何要如此,为何非要如此
我并无此意!针对的亦非怀王府!萧莨上前一步想拉过他,祝雁停用力将之推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摔门而去。
萧莨没有去追,呆怔半晌,弯腰拾起地上那碎成几瓣的玉佩,颤抖着手握进手心里,轻闭双眼。
成亲那日的喜悦仿佛还历历在目,转眼便什么都变了,萧莨的心中一片悲凉,他与祝雁停之间,为何就成了这样?
将碎玉收进木匣子里,萧莨勉强平复住心绪,又拿起那本奏疏,他尚未来得及与祝雁停说,奏疏写完他其实就已经改了主意,打算重拟一份将怀王摘出去,无论刘崇阳做的那些事情怀王知不知情,他能做到的底线也只是为了祝雁停,对怀王只字不提。
深吸一口气,萧莨坐回桌前,重新提起笔。
两刻钟后,有下人进门来,低声禀报:大人,郎君他突然叫了车,似是回去怀王府了。
萧莨蹙起眉:就他一人?
带了几个下人。
珩儿呢?
小郎君尚且安睡着。
沉默片刻,萧莨喃喃道:我知道了,无事,让他回去冷静冷静也好,珩儿在,他会回来的。
第48章 心怀鬼胎
怀王府。
正院书房里灯火通明,祝鹤鸣阴沉着脸坐在榻上,听祝雁停将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冷声问他:你说,萧莨他想要戍北军?
祝雁停一怔,没想到他兄长先在意的事情会是这个:却是如此,应当是承国公的意思,萧莨萧荣兄弟俩都想过去,萧莨准备去与皇帝请命。
若是换做别人,一个四品文臣想要去统帅戍北军,无异异想天开,可萧莨他是萧让礼的儿子、萧蒙的兄弟,皇帝对萧家人虽有忌惮,但如今这个世道,戍北军却又是他最为重要的一道保命符。萧蒙突然战死,萧让礼又病重不起,只怕皇帝的焦虑和惶恐半分不下萧家众人,若是萧莨这个时候出来说他愿意去担此重任,在朝中良将稀缺的当下,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至少,萧让礼的那些部下会愿意听他的调令,不至闹出将帅失和之事,在这节骨眼上,戍北军是再经不起半点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