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他才撑不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做了半宿乱七八糟的梦,从梦中惊醒时,已至辰时,萧莨早已起身,去了前头召见官员。
祝雁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十分懊恼,他怎么就睡过头了。
之后那一整日祝雁停都提不起劲来,下午虞医士过来给他例行诊脉,祝雁停犹豫再三,硬着头皮问他讨要了药膏,虞医士听了两句便已明白,一再提醒祝雁停,日后再不能如此,否则反复撕裂出血,只怕要留下后患。
祝雁停讪讪应下,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罢了,下回、下回他自己先做些准备就是了
于是又问虞医士要了那脂膏,祝雁停将两样东西小心收起来,心下终于安定了些许。
下午,管事领了两个丫鬟进门来,祝雁停正在西间里抄经书,听到动静推开了屋门,管事的正在叮嘱那两个丫鬟这正院里头的规矩,祝雁停见状一愣。
萧莨和他一样,不惯用丫鬟,这正院里头原只有几个做粗活的婆子,余下的都是男丁,如今却突然冒出了两个清水芙蓉一般的俏丫鬟。
见到他出来,管事过来与他禀报,笑容里多了些许尴尬:郎君,这两个小丫鬟都是老夫人那边送过来的,说留在这正院里头伺候王爷。
祝雁停哪里听不出这话里弦外之音,卫氏大概也是担心儿子,萧莨将他关在这正院里头,她必然知情,萧莨这副疯态,卫氏这个做母亲的怎可能不担心,如今送人过来,怕是想试着分些萧莨的心思。
祝雁停打量片刻那两个低着头怯生生的小丫鬟,心下一叹:既然是老夫人送来的,那便留下吧,让她们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就行。
他说罢便回屋关了门,这心里却再静不下来。
萧莨一直到入夜才回,一进门便已发现屋中多了两个人,管事的与他说了是卫氏叫人送来的,他只淡淡扫了一眼那俩人,便收回目光,无甚在意。
夜里,趁着萧莨在灯下看书,祝雁停主动提起帮他揉按头部穴位:以后每晚入睡前我都帮你按一会儿,我问过虞医士了,这样多少都能缓解些你头疼的毛病,好不好?
萧莨并不理他,祝雁停也不在意,他与萧莨说十句话,萧莨能应他一两句就已经很不错,通常萧莨不说话,他便当萧莨是默认自己说的。
一边帮萧莨揉按,祝雁停一边与他搭话:王爷,那两个丫鬟,你觉得如何?
萧莨未有出声,祝雁停却能觉察出他周身的温度似又低了一些,赶忙道:你别生气,是我多嘴了,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不想提便算了。
祝雁停不敢再胡言乱语,默不作声地帮萧莨揉按了两刻钟,见萧莨已放下书闭起双目,他微弯下腰,靠得离萧莨更近一些,小声问他:头还疼么?是不是舒服些了?
好半晌,萧莨才淡淡嗯了一声。
祝雁停有些高兴,目光触及萧莨在烛火映照下更显俊美无俦的侧脸,心神一荡,没忍住贴了过去,在他面颊落下一个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