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站了片刻,萧莨牵起珩儿的手:走吧。
父子俩沿着游廊慢慢往前走,珩儿小声与萧莨说话:爹爹说他不是很疼,真的不疼么?
嗯。
可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他还会好起来么?
嗯。
父亲你不要再骂爹爹了,他好可怜的。
嗯。
萧家的旁支都已来了国公府,先开了祠堂祭祖,之后一大家子人才坐下来,一块吃这顿年夜饭。
下午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下,外头早已传遍,但萧莨不提,别的人自然也不会提,各自堆着笑脸,推杯换盏,试图叫这气氛热闹些,真正有个过年的样子。
卫氏心神俱疲,吃到一半就说先回去。
萧莨去送她,母子俩一路无话,将卫氏送回住处,萧莨要走,被卫氏喊住。
你嫂子为何会那么做,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么?
萧莨垂眸不言。
卫氏的声音哽咽:我已叫她身边的人来问过了,你是当真不愿与我说清楚么?
沉默一阵,萧莨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将他一直苦苦掩盖的过往真相,告诉了卫氏。
卫氏红着眼睛跌坐在椅子里,眼角的沟壑似又多了几道,哽咽喃喃:阿蒙竟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萧莨一句话都再说不出口。
所以,他知不知道这事?还是他也有份参与?
卫氏已不愿再提祝雁停的名字,含泪的双眼望着萧莨,非要讨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没有,萧莨涩声道,若是他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留他在身边。
卫氏盯着萧莨的眼睛,终究是信了,心头的悲凉却愈甚:我知道了,以后,你和他的事,我再不管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你回去吧。
萧莨低声劝她:母亲,您要保重身体,莹儿玒儿他们都还需要您。
卫氏疲惫地摆手:你走吧。
祝雁停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觉,直到听到有烟花炸响声,他睁开眼,艰难地撑起身,靠在床头,透过模糊的窗纸,能隐约看到外面天际光色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