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疼得厉害,哪怕萧莨对他冷言冷语不给他好脸色,他也想要贴近萧莨。
你睡了么?
你今夜不用守岁么?怎把灯都熄了
你先头说的,我都知道了,以前做错的事我不会狡辩,这件事情上我弥补不了什么,所以被大嫂刺了我也不怨她,但再有下回,我会绕着她走,一定会小心。
我好疼,真的好疼,先前跟珩儿说不疼是骗他的,可我不想骗你,你今日这么生气,说我惹麻烦,是否也有一点点,是因为心疼我?
萧莨没有出声,黑暗中祝雁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至少他没反驳自己,这就够了。
起起伏伏的心绪终于落了地,祝雁停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在萧莨身旁沉沉睡去。
萧莨睁着眼睛,听着身侧逐渐平稳的呼吸,一直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
第二日清早,祝雁停醒来时,萧莨已经出了门,外头能听到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响,今日是元日,还有的忙。
喝了道药又吃了些东西,祝雁停的精神好了许多,找人要了个小荷包,塞了些碎银子进去,想着等晚些时候珩儿来了,要给他压岁钱,昨日可把那小孩给吓坏了。
辰时末,珩儿过来正院这边看祝雁停,与他一块来的,还有萧玒那孩子。
祝雁停略意外,珩儿已跑到床边来,仰头问他:你好了么?还疼不疼?
祝雁停笑着摸摸他的头:不疼了,珩儿今日怎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祝雁停朝窗外看了一眼,下了一日一夜的雪已经停了,确实能看到新生的太阳。
我们刚在祖母那里拜了年,我来看你,玒哥哥也说要来,我便把他带来了!
萧玒走上前,犹犹豫豫地小声喊了祝雁停一句:二婶
祝雁停赶忙又叫人再拿了个荷包来,塞了和给珩儿的一样多的碎银子,分给他们:一人一个,岁岁平安。
珩儿高兴接了,萧玒低着头,哑声道:二婶,我是来替母亲跟您道歉的,母亲她病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刺伤了您,您别怪她。
祝雁停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这孩子只怕还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想必萧莨他们也没打算告诉他。
祝雁停招了招手,将萧玒叫到跟前来,将装着压岁钱的小荷包塞进他手心里:没事,我不生气,你母亲,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