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珩儿过来正院这边与祝雁停一块用早膳,见到人进来,祝雁停与他招了招手,小孩走过去,祝雁停将他抱到身上,递笔给他:珩儿也写点什么给你父亲,我叫人将我们的家书一并寄过去。
家书是什么?小孩懵懂问他。
就是让你父亲看了会高兴的东西,你想写什么都行,画幅画也行。
真的么?
真的,珩儿不想父亲么?
想!珩儿想父亲!
小孩噘着嘴思索片刻,画了一朵他院子里开得正灿烂的山茶花,在旁边写上:父亲早点回来,珩儿想你!爹爹也想你!
祝雁停低笑,侧头在儿子面颊上亲了亲:好孩子。
用罢早膳,珩儿去念书后,萧荣终于回来,一进府就直接来了正院这边,身上还有血腥气,祝雁停递了方帕子给他擦手,随口问道:杀人了?
萧荣撇嘴:也就刺了几剑,谁叫那些个人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他们按捺了这么久,非等到今日南征军过了江,祝显德他们再没利用价值才动手,将祝显德和他拉拢的其他那些个人一网打尽。
至于那些人死到临头都骂了什么,不用萧荣说,祝雁停也猜得到,萧莨欲要成大业,身上的背负的骂名,总不会少的。
他不放心地问道:可有漏网之鱼?
萧荣不以为意:祝显德的一个小儿子跑了,我命了人正在全城搜捕。
南边什么时候能有确切消息回来?
瞧见祝雁停眉目间掩饰不去的担忧之色,萧荣一时有些感慨,他对祝雁停的观感其实很复杂,倒说不上有什么恨意,就只是有些替他二哥不值罢了,之前那几年,他二哥又要打仗又要带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看在眼中,他二哥最需要祝雁停的时候,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个坏透了的兄长,怎能不叫人心寒。
但如今瞧见祝雁停这担心关切的模样,萧荣又忽然信了,他或许心里还是有二哥的,不过二哥信不信他,估计没那么容易就是。
你别担心,这些事情都在二哥掌控中,肯定没事的,等好消息便是。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他也是信萧莨的,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平复下心绪,祝雁停将先头他和珩儿写好的那两封家书一并装入信封,封了蜡,递给萧荣:你派人去给他送奏报的时候,顺便将这家书也给他吧,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