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着叫了几声,大嘴巴才不情不愿地飞回车里来,被祝雁停一瞪,蔫巴巴地落回鸟架上去,嘴里依旧哼哼唧唧:坏人!骗子!
祝雁停没再理它。
他抱着珩儿靠向身后的软枕,闭目养神。
小孩窝在他怀里小声问:爹爹,我们能见到父亲了么?
嗯,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你父亲在等我们呢。祝雁停轻拍着儿子的背。
说了几句,祝雁停迷迷糊糊睡去,应当没有睡太久,又被大嘴巴的叫嚷声吵醒,珩儿在他怀中睡得正香,只那只蠢鸟不得消停。
祝雁停觉着有些闷,推开车窗户,朝外头看了一眼。
天色已然全黑,外面尽是山路,看不到前方尽头。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想要叫人来问一问,一直躁动不停的大嘴巴又开始嚷:坏人!坏人!美人是笨蛋!气死俺!
祝雁停的眉头一拧,抬眼看向它,下意识地问出口:谁是坏人?
大嘴巴在鸟架上跳来跳去,已有些气急败坏,只不停重复嚷着坏人。
祝雁停心中一突,从包袱里翻出自离京后就一直随身带的司南盘摆开,待看清楚盘中指向的结果,面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们现在去的方向,与彭泽湖的渡口完全相反。
祝雁停将司南盘收起,吩咐人将那带队的萧莨的亲卫叫来,对方很快纵马过来,在车外客气问他:郎君有何吩咐?
祝雁停沉声问道:我们几时能到渡口?
郎君稍安,子时之前应当就能到。
王爷还与你吩咐了什么?他为何不亲自来接我们?
对方不急不慢道:王爷抽不开身,卑职奉命来接您和世子
那为何我们现在去的方向,与渡口全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