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血还是热的,像是刚死不久,萧莨当即派人去搜,半个时辰后,在寺院的后山脚下,截住了匪徒,长历皇帝被他们藏在车中,正准备直接往冀州去。
祝雁停闻讯带着珩儿急匆匆地过去,将人安顿在山脚下他原本的庄子里。
萧莨亲自去审问被捉拿的活口,那几人经不住酷刑,很快招了,他们是蜀州小皇帝派来的人,收到消息先帝还在世,奉命要赶在萧莨之前,将长历皇帝接走,且他们来之前,还在路上解决了另一波来抢人的、徐氏伪朝廷的爪牙。
萧莨的亲卫过来问他要怎么处置这些人,萧莨轻眯起眼思索片刻,冷声吩咐:将人都捆了,活着押送回蜀州,交给小皇帝和那位黄太师,什么都不用说。
山庄里,祝雁停正紧张地盯着虞医士给长历帝施针,长历帝死而复生,情况却十分不妙,虽还有脉搏和呼吸,但心跳微弱,面色煞白如纸,皮肉僵硬萎缩,看着其实比死还不如。
两个时辰后,虞医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与祝雁停道:郎君,陛下这状况,只怕醒过来也拖不了太久。
什么意思?虽早已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这话,祝雁停依旧分外难受。
虞医士一叹道:那假死药,正常服了几日便能醒来恢复如初,但陛下在服药之前已然毒根深种、病入膏肓,那药吃了让他身体的负担变本加厉,变成了如今活死人的模样,之后又一直用药吊着续命,没有真正死去,活不能、死不能,这两年下来,只怕分外煎熬。
祝雁停闻言眼眶微红:一点办法都没了么?
要么只能跟之前一样,一直拿药吊着陛下的命,或许还能撑一段时日,一旦停药,或许很快就,郎君想要陛下醒来,草民也只能勉力一试。
见祝雁停面色戚哀,虞医士又劝他:郎君,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是人总会有生老病死,陛下如今这状况,活着只会愈加痛苦,不如让他解脱了。
祝雁停怔然片刻,直到身侧的珩儿轻声喊他:爹爹
祝雁停回神,抹了一把脸,道:先等陛下醒了再说吧。
虞医士退去外间配药,珩儿看一眼床上的长历帝,小声问祝雁停:爹爹,这是谁啊?
祝雁停呐呐道:他是你爹爹的父亲。
珩儿眨了眨眼睛:那他也是珩儿的祖父么?
嗯。
可他为什么躺着不醒?他生病了吗?
是爹爹不孝,害了他。
珩儿似懂非懂,拉了拉祝雁停的手,软声安慰他:爹爹这么难过,祖父看到了就不会生爹爹的气了。
祝雁停闻言愈加难受,珩儿又问:祖父还会醒么?什么时候能醒?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