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陪萧莨一起出营送行,面对着祝雁停,赵有平有一点尴尬,祝雁停没说什么,待到赵有平领兵离开,回营路上的马车里,萧莨才问起祝雁停:你有事瞒着我?和赵有平有关的?
祝雁停只得把那日赵有平来找自己说的那些话,与他说了一遍,末了帮赵有平解释: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他和其他人甚至徐卯都商议过,他们也都是为了珩儿和萧家着想,你别怪他们。
我为何要怪他们?萧莨淡声反问祝雁停,看着他的眼睛。
祝雁停讪然道:你还生死未知呢,他们就说要效忠我,我怕你会因此跟他们生出嫌隙。
萧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祝雁停坐近自己一些,祝雁停听话靠过去,萧莨伸手一揽,将他揽进自己怀中,俩人姿势亲密地拥在一起。
萧莨低了头,轻吻了吻祝雁停的额头,与他道:你是我的妻,效忠你就是效忠我,有何区别?
没想到萧莨会这么说,祝雁停心里又酸又涩,又十分高兴:真的么?
离开蜀州之前,我就与他们交代过,若是我当真有个万一,让他们听你的,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自然不会怪他们。
完全没想到萧莨会说这样的话,祝雁停惊讶抬头:你就这么信我?还有,什么叫当真有个万一?
萧莨抬起手,拇指在祝雁停的嘴唇上擦了擦,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信不信你不重要,哪怕为了珩儿,你也比任何其他人都可信,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从来没有说得准的事情,我总得早做打算。
祝雁停又红了眼睛,这会儿倒像是生气了:你骗我,你之前答应我会惜命,其实你一直做好随时可能回不来的准备!你就为了那么一个香囊,在战场上都敢分神,托大下马去捡,你根本没把之前答应我的话当回事!
萧莨自知理亏,没有争辩,将祝雁停按回怀里,低头又亲了亲他:我说过了,没有下次了。
所以哪怕这次去进攻闽州老巢,他也只让赵有平带兵去。
我下次再不在你的剑上乱挂东西了。祝雁停还是很郁闷,若是萧莨当真回不来,他只怕会后悔痛苦一辈子,或许,就没有一辈子了。
嗯。
他们这些在外行军打仗的,剑上本来就不合适挂东西,先头是不想拂了祝雁停的好意,他才没有拒绝。
在萧莨的安抚下,祝雁停很快安静下来,闭了闭眼睛,没让自己再多愁善感,沉默一阵,又小声问萧莨:那你到底信不信我?
信。
其实他早就已经信了,之前只是一直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而已。
入夜。
萧莨倚在榻上看上,祝雁停走过去帮他多点了一盏灯,再在榻边坐下,歪着身子看着萧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