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圣弗斯。”伦道夫蹭着绳子，“你一辈子也进不去的圣弗斯！”

“你这么说我真伤心。”加尔说，“我想去，我想要那把剑。”

“啊哈。”伦道夫大声嗤笑，“你想要那把剑，整个王国的骑士都想要那把剑！但是不可能，只有博格能拔出它，它只属于博格。”

“那就宰了博格。”加尔说，“宰了他就是我的了，我需要那把剑，非常需要。遗憾的是不能亲手从夏戈手中得到它，当然他儿子也一样。另外我还很好奇，当初取掉魔王双眼、砍掉魔王双翼、挖掉魔王犄角的人都在哪儿？他们最好都待一块。”

“我们格林人。”伦道夫骄傲地抬起下巴，“用匕首挖掉了魔王的犄角，将犄角带回了东部草地，一直……”

加尔突然给了他一拳，砸得他险些磕掉牙齿。

“我不是故意的。”加尔板正他的脸，“但是朋友你真欠打，我是说你们格林人都欠打。挖掉魔王的犄角，你们是羡慕吗？一群强盗进去他人领地，甚至连尸体都要瓜分，就没有正义卫士谴责一下你们的行径吗？魔王也需要正义的发声。”

“那不是尸体！”伦道夫说，“魔王当时并没有死！在朗曼矮人砍掉他双翼的时候他还活着，是夏戈用烈火中烧刺穿了他的心脏！”

“我知道，我明白。”加尔露出无奈的表情，“我知道！我都知道！别说了，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你们这群贪婪的家伙，你们怎么不把魔王的尾巴也拽掉？还能栓腰上当裤腰带呢！我真讨厌你们这群人，尤其是你，小子你的嘴脸跟你当初动手的族人简直一模一样，格林家族就不能学会谦逊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泥巴糊住了伦道夫的脸，“别说话，现在听我说，别打断我！别指望我解开你的绳子，我没时间，我还要去拯救世界，拯救蠢货。”

随后他将伦道夫藏在马鞍下的树人眼泪摸出来，在阳光下晃了晃，毫不犹豫地塞进自己袍子里。

“嘿！”伦道夫吃了一嘴的泥。

“你以为这树人的眼泪？”加尔翻身上了他的马，“谢天谢地，他没把你的马也拉走。咳，我是说你省省吧，这就是蛇人普通的装饰品，深渊里多的是，它不是树人的眼泪，你该给你的爱找点别的东西。我觉得博格说的对，你痴迷国王的心收一收好吗？‘我的爱’噢，噢，这真肉麻，人类宫廷生活都如此糜烂吗？”他一边啧啧称奇，一边驾着马离开。

“盗贼！”伦道夫还光屁股捆着绳子，“我记住了你的脸！等着通缉令吧！你这盗贼！滚下我的马！”

“我想想我该去哪儿。”加尔骑着马，在空旷的荒野四顾，“睡得太久不认得路了，当然我没睡的时候也不认识。”他在马上把那颗白宝石转在掌心，当宝石停下时，凸起的棱角指向南方。

加尔再次望向南方。南方天空的尽头，被一道巨大高耸的长墙横截阻挡。那就是人类王国的最强防线，只要进入那里，就进入了人类王国。

“这就是命运。”加尔握起掌心，“去找到我丢失的东西。”

第4章 偷盗金币

马在荒野晃了一夜，次日清晨，冰湖的雾气尚未散尽，加尔就到达了冰湖城的关卡。

这座城与众不同，它即是王国最古老的城市，也是王国最坚硬的堡垒。划境巨墙挡住了深渊入侵，横截冰湖半腰，冰湖城就从冰湖半腰腾架在划境巨墙的中心段。它的建造者不是别人，正是镇守这里的雷克家族，以致于这座城显示出的外貌如同龇牙咧嘴的咆哮凶兽，却又飘舞着娇弱的水仙旗帜。

“证明。”叼着粗劣烟草的守卫在手册上画画写写，抬头一看，皱眉道，“出示你的证明。”

“证明？”加尔牵着马迟疑着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兜，然后神色无辜，“噢……天啊，大人，我的证明不见了，一定是在我策马的途中消失了。冒险者证明是吗？我是猎手。”

“那就去找它。”守卫看着他，“现在就去。”

“别这样大人。”加尔拽紧缰绳，有些局促，又有些腼腆，“别这样……我已经在荒野游荡了一夜，甚至和强盗雇佣兵擦肩而过。荒野鼠人无处不在，我很怕。我真的是猎手，最好的猎手。可是我丢掉了我的证明……嘿大人，您是我见过最可靠的守卫，谁会质疑您的公正严明呢？在您的守护下冰湖城绝无可能进入坏人。我不是坏人，求你了……”

“名字。”守卫大叔拿下了烟，在腾起湖面的阳光中眯眼打量他，“哪儿的人？”

“加尔。”加尔老实地说，“圣弗斯有我的心脏。”

“听着不像猎手，像个吟游诗人。”守卫说，“那住的都是贵族，贵族来当冒险者？”

“是的圣弗斯。”伦道夫蹭着绳子，“你一辈子也进不去的圣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