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睿喝了,被放进被褥里,连被角都被掖的整齐严实。禅宗吹了灯,翻身在他身边,没有进被,连他带被子统统抱紧在胸口。
“安稳的睡。”低稳的声音贴在他耳边,“把疲倦都睡掉,醒来再做禅白衣。”
手指□□禅睿柔顺的发,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抚摸,力道舒服的让人真的昏昏欲睡。禅睿额抵在他脖颈睡着,呼吸渐渐沉稳悠长。
禅宗再张开的眼如同要撕咬的狼,他唇贴在禅睿的额。
“然后我为你保驾护航,就是圣上也敢撕咬给你看。”
章二十四
在这一夜之后,鸣杉城照旧如熙。
雨湿哒哒的滚下枫叶,火红染雾的山半腰美成天重之境。禅睿端坐在直面山景,阔开浑然的推门前。席案排的静心,裘绒大衣和抄手玲珑一样也不少。他正挽了袖,露出腕骨,毛笔流畅在微冷的呼吸间,一气呵成。
乔吉跪坐席案下首,看着那笔锋的凌厉几乎要透纸逼出,不禁屏了息,不敢再多看。
禅景双脚腾空在廊下,他正爱惜的擦着刀。他是跟着禅宗一路来的,先前雨夜最先发制人的重刀就是他动的手。睿哥哥最终无碍,长兄就将他拨到了这处宅子里当作守卫。
最近这把刀越来越不像柴刀,擦拭之间已经愈加锋芒泄露。他擦的用心,直到刀入鞘后才发觉就坐在一旁的潺渊望着这湿雨红山图发了一上午呆。
“你喜欢枫叶吗?”禅景回头看了眼睿哥哥和乔先生,见他们未曾注意,便小声问道。
“不喜欢。”潺渊揉了把他靠过来的脑袋,雾朦的眼只能看见红色深深浅浅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