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钱感叹,忽闻一声破碎之声,却发现那位爷把酒坛子用手捏碎了,上好的酒顺手而流,那人脸上满是煞气,眉目倒竖,寒星似地眸中狠厉无比,如同索命阎罗……
柳钱腿一软瘫在地上,多年店小二生活,他可是看到过江湖人士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和这位仁兄一模一样。
“大侠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岁儿子,求大侠饶命……”柳钱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楼外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柳钱觉得脖子微冷,心中一寒,等了好一会,却发现自己还好好的,他抬起头,发现眼前没有人,出了碎了的酒坛……
柳钱经过了这件事之后,认定这世上是恶有恶报的,所以烧香拜佛后,带着家人回到偏远地带置了几亩田地,安安静静的过了一生,有时也会想起那个白衣煞星一样的人物,都会觉得是梦一场……
杭州一家农家小院,天色微黑,江昭刚刚从外面回来,跟皇帝请安后,往自己房间走,刚推开门,便觉得一阵杀气和冷气,他眯起眼睛,手中青锋急出,只是剑还没有出鞘,便听到一阵轻笑,听到那笑,江昭手中的剑变得十分沉重。
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看着帐子中躺着的人,一点在别人床上的自觉都没有,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狡黠的看着他道:“我说三脚猫,半年不见,功夫退步了许多啊,如果不是你风爷爷,刚才你就没命了。”
江昭看着风堂,神色有些复杂道:“风堂,你怎么在此?”
风堂站起身,看着江昭,眸子微微热了下,江昭看着他,神色突变,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垂头,发丝落在脖颈之上。风堂看了,眼睛眯了下,眸中光芒一闪而过,快的他自己都没有觉得。
“我本是要到四哥那里,他的儿子过生辰,听说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风堂漫不经心道,江昭听了眸子微微沉了下,眸子依旧清澈无比,却蒙上了些许灰色。
“我买了些酒,去到外面喝一杯怎么样?”风堂又开口道,江昭想说什么,却被风堂拉着手往外轻飘而走,他们刚离去,喜公公身影出现在小院中,皇帝轻声咳嗽两声。
“皇上要不要去追。”喜公公问道。
“不用,飞不走的。”皇帝轻声说,神色在月光下十分模糊,但是眸子却阴沉,让喜公公心里不断发颤。
记得三个月前,惠妃突然闯入蟠龙殿,看到不该看的,皇帝二话没说,惠妃便死于非命。所以,对于江昭之事,喜公公可所谓小心又小心……
江昭和风堂这次喝酒的地方十分离谱,是杭州知府大堂的房顶之上,风堂一路而过,顺手点了值勤之人的睡穴。
清风而过,徐徐而吹。江昭和风堂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喝着酒,短短半年,好像轮回了一世。有些物是人非的错觉弥漫在两人周围。
“三脚猫愿意比武吗?”风堂突然开口道,江昭看着他而后朗然一笑道:“风堂盛情,江某自然却之不恭。”话落,青锋出鞘,泛着冷冷青光,风堂哈哈一笑道:“好。”酒坛抛入空中,落下之前,被一道银光接住,一道青锋插入,两人身影交错不断,耳边只听见铿锵之声,剑与剑相交错的声音,剑光反应着两人入神的表情……直到剑与剑再次相碰,酒坛子碎落在空中。
江昭发丝微乱,轻轻笑了下,还如半年前一般,清澈无比,风堂看了心中一痛。神色变了下,江昭无查。
两两相对无语,江昭先垂下眼眸道:“风堂,我要回去了,有机会再比试。”风堂嗯了声,江昭没有看风堂,转身飞离而去,风堂站在知府大堂的屋顶之上久久未有言语……
江昭回到小院中,喜公公在他房门前正团团转,看到他似乎看到救星一样,抓着他道:“江大人,皇上都召见了好几次,发了好几次脾气呢。”
江昭嗯了声,看着前方的灯火,心中麻木道:“我这就过去。”
江昭进入房间,皇帝正坐在书案前上托着下巴,眼睛微眯,江昭准备行礼,皇帝轻声开口:“免了。”江昭站立不动。眼神又暗了几许。
“和风堂话说完了。”皇帝轻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柔声问道,江昭淡淡一笑道:“皇上不是都知道吗?”眸中有些涩然。
“你没和他走就好,要是你有这个心思,现在风堂恐怕万箭穿心而亡了。”皇帝捋起江昭的发丝道,再看到江昭脖子上新旧相交的淤痕后,眸子闪了闪,俊美脸上隐隐带着温色。
柳钱感叹,忽闻一声破碎之声,却发现那位爷把酒坛子用手捏碎了,上好的酒顺手而流,那人脸上满是煞气,眉目倒竖,寒星似地眸中狠厉无比,如同索命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