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苏远把这些生死簿都留给董容来处理,他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不去碰触它们,手中就不会沾染鲜血,后来他认识到这种想法多么愚蠢。
那些被判了“死刑”的人留下的遗物他还是要处理,那都是他们的血染过的,他看得见却救不了,一样可恨;而那些侥幸没有被判“死刑”的人,他知道,他们去了自己曾待过的那个地方,也许他们要在那里待一辈子。
想到监狱,不免又想起那里最绝对的存在。
那个人也是吧,一双手沾满了鲜血,无论是作为谛的一员还是反谛的一员,他都免不了杀戮。不是没见过,那人的衣服上比黑更黑的痕迹。以前三白眼说的对,郁辰之所以那么厌恶血,不是因为他怕,而是浸了太多,就会想吐。
大家都不是好人,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有一天苏远将整理出的生死簿面无表情地递到宋舒扬面前,从那天起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了杀人犯的同伙。不是不难过,只是难过也得过,利益这种客观存在的东西,不会在意谁死谁活。
“除了gil表示机密处以外,另外六个希伯来双音节字母各表示什么?”
苏远在机密处的系统中翻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答案,就连机密处的代号g他都没有接触到,这让他觉得,还有更深层的东西是他没有资格触碰的,也就是说宋舒扬对他并不是“一点都不疑”。
宋舒扬想了想回答:“关于这件事,我也是这两天才调查到,因为涉及谛的所有部门,所以恐怕只有级别相当高的人才会同时使用这些代号。”
苏远问:“你的级别还不够高?”
宋舒扬很谦虚:“不高,至少没有高到能够详细了解这其中的事务,我只能大致判断出字母的意义。”
“说说看。”苏远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