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连续几日不说话,白细非但不恼,还习惯了对方一副寡淡少言的反应。
洗漱好,霍铮把淘干净的小米放入锅里,起火烧饭,做完这些,再将剩下不多的米用另一个小木罐装好,原来盛放米的木桶空空如也,霍铮皱眉。
米并非寻常人家每日三餐吃得起粮食,稻米不易存活,买卖的价格颇高,同一类米又有粗黄米和细白米之分,精贵的细米只有些大户人家才吃得起,而普通人逢年过节时,才会煮顿香软的米饭庆贺,平时用来填肚子的食物多为面饼豆羹一类。
白细身子薄弱,霍铮月前进城找到米行专门买了一些精米和衣裳,霍铮让他嫂子每顿都吃上又香又软的米饭,而他自己却从不碰这些米,只吃些粗糙粮食填饱。
买回来的精米已经见底,在那之前霍铮还替白细添置了不少女人家须用上的东西,时间一长,他回到长月村的这段日子没找过活,身上银钱如今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不用几天,他的嫂子就吃不上米饭。
白细身娇肉嫩,就该过好日子,不能跟他一个干惯苦活的大男人一样吃糙粮应付。
日子,还是得过的。
霍铮为以后的生活想了一番,白细却不知生活愁苦。
他换上霍铮不久前为他置办的夏衣,虽是由葛手制而成,做工却精细多了,葛也是细葛,比起从前他穿的那些衣服软了许多,不会再全身发痒泛红。
霍铮闲时会挑些竹木刻簪,雕刻的花样还不少。
白细这段时间学会别发簪,他今天特意选了一只刻有蝴蝶样式的木簪子戴上,对井口摆弄几下,跑到霍铮面前,眉目笑弯了,问:“铮铮,我戴这个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