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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当中,属一白色衣裳的人最瞩目,他少年模样,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满头乌发落在侧颊,靠在车壁昏昏欲睡,粉色的唇微微开合,唇形如花,约莫是渴了,唇瓣有些干涩,眉头轻皱,似乎睡得不舒服。

马车在石坑里颠了颠,他从疲睡中睁眼,杏眸里揉碎了水珠,迷迷蒙蒙看着借给他肩膀靠睡的人。

“乌伢,我们到哪里了?”

乌伢是位十三岁的少年,家里做些布庄生意,此行是到北地投靠在那做了五年生意的亲戚。

趁白细睡觉的功夫,他一直偷偷瞄着人,白细醒后,才移开眼睛,黝黑的脸可疑的红了红,“小白大夫 ,咱们到祁连山了。”

“哦……!”白细扭了扭脖子,露出几颗白贝的牙齿笑, “谢谢你乌伢,你的肩膀酸么。”

乌伢猛地低头,舌头也捋不直了,“不客气,不酸。”

十三岁,该是成亲的年纪,普通人最迟十五六都成亲了。乌伢情窦晚开,自白细给她阿娘把风疹医好就对他生出莫名的好感,看到他心头就热乎乎的。

他摸头傻笑,“小白大夫,你辛苦了。”

白细是个兽医,常人一些普通的病也能医治些,赶路途中乌伢的娘亲忽发风疹,荒郊野岭之地,哪能寻到大夫看病,白细从人群中冒了头,给她医治好。

白细无需半文钱坐上乌家的车,更不用顶着一群大汉惊艳垂涎的目光挤在另一辆充满汗味的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