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谢家博物馆的展览就要开办了,谢廷耀想让他在启动仪式上扮演一出父慈子孝,并且……再从他的手里,拿到资金填补博物馆的亏空罢了。
可他从来就不是任由谢廷耀拿捏的“乖儿子”。
更何况……谢明澈动作微顿,他想起之前阿胭无意间发现的事情,不由又弯了弯嘴角,笑意凉薄。
还有好大一出戏,等着他们呢。
等谢明澈给阿胭擦完护肤品,她已经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了。
“阿澈我要回玉佩里哦。”她抓着谢明澈的袖口,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这件事阿胭那会儿就已经跟他讲过了,所以谢明澈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床头柜的抽屉被他拉开,那只乌木盒子终于又重见天日。
谢明澈把盒子拿出来,又将其打开,一枚玉质纯白剔透的玉佩静静地躺在绒布上,看起来好像和普通的玉佩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一手捧着阿胭,另一只手掌里躺着玉佩。
忽的,阿胭浑身浸透出绯色的光晕,如同丝线一般,一点点将她整个人裹缠在里面,而后微红的荧光散开,她已经化作了一束流光,窜入纯白的玉佩里。
于是谢明澈亲眼看见自己手掌里躺着的那枚白玉,竟然在一点点变回殷红的颜色,竟又成了他最初在熹园里见过的血玉模样。
原本莹润质实的玉佩里仿佛又有细微的血液流动之感,好像为这枚死物平添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生机。
而他另一只手里的小姑娘已经不见踪影,就好像这一百多天以来,他原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阿胭?”谢明澈轻轻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