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胭一听见谢明澈晕倒,就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去看他。
白舒晏见她精神状态还算比较好,身上的伤也都已经被谢明澈治愈,就没有拦着她。
他一向明白她的心情。
阿胭推开谢明澈的房门时,抬眼就看见他躺在深蓝色的大床上,双眼紧闭,眉头微拧。
她走到床边,静静地盯着他冷白的面庞看了一会儿,眼眶憋红。
她眼睛里染着浅浅一层水光,手指微微蜷缩,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眉心的那道血痕。
不论是过了多少年,阿胭还是曾经的阿胭。
很多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胆小怯懦的。
她很少会冒险,更不会横冲直撞,不论是在西山还是谢家,她都从未自由过。
可一旦遇上无可避免的凶险,她又总是会变得很勇敢。
束缚她的玉佩是她的枷锁,但同时,也曾是她和白舒晏的保命符。
西山的精怪众多,弱肉强食一直是妖修之间不成文的法则。
那个时候的阿胭依靠着本体玉佩的强大禁制,和白舒晏一起度过了无数难关。
后来她在谢家,又曾为了白舒晏而伤了谢家人。
那是她第一次受到玉佩的惩罚。
她只能逼着自己勇敢,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幸运过,这个世界也不会容忍她的胆怯。
而百年后的今天,她又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她有朋友,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