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带微诧,先抱拳作揖, 随后关切问道:“太夫人, 可是我等惊扰了钟瑞堂。”
说此话时, 男人面露歉意,他接着又说:“我考虑不周,看这玉华堂地方合适, 竟是打扰太夫人歇息。”
将杖邢地点设在玉华堂, 男人对外的说法是,这院子足够大, 能容下这一大群下仆。
这说法不算错, 玉华堂确实够大, 但事实上, 不比玉华堂小的院子也有的是,甚至宣平侯府占地广阔,随意在花园子捡个地方, 都能放下几百人。
真相如何, 这继母子二人心知肚明。
秦立远话罢,浓黑剑眉微蹙,英俊的面庞隐带愧疚。
姜氏一行人进门后,陈嬷嬷早已忍不住飞奔扑向前头, 抱着鲜血染红了衣衫孙大痛哭,她挡住儿子的后背,侍卫因此停下杖责, 秦立远却恍若不见,只继续与姜氏说话。
姜氏面上神色已恢复一贯温婉,她闻言微微一笑,道:“外头宴席怕是未曾收拾妥当,乱哄哄的,这玉华院合适,当是优先取用,深之何错之有?”
秦立远神情放松下来,他赞叹,“太夫人果然深明大义,此等恶奴,胆敢谋害主母取益,当严厉处置。”
说罢,男人神色一肃,眼眸透出厉光,声音不高的话语徐徐道来,让闻者心颤。
秦立远多年身居高位,本已气势摄人不怒自威,这般暗带隐怒的话语说来,另庭院的温度仿似陡降几分。
下仆们噤若寒蝉,屏气垂首,不敢发出丝毫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