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别的丫鬟婆子说，在茶水间看见欣姑娘了，蒙顶忍着笑，来到茶水间里，对端着一杯茶出神的齐意欣屈膝行礼道：“欣姑娘，二少要安置了。”

齐意欣的脸上腾地一下就红了，啐了蒙顶一口，捧着茶碗回上房去了。

回到内室，顾远东果然已经洗漱过了，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坐在灯下看书。

蒙顶和眉尖带着两个婆子抬了热水进来，让齐意欣进去盥洗。

齐意欣洗完澡出来，看见顾远东已经盖着毯子，在罗汉chuáng上睡过去了。

那罗汉chuáng比对面的大chuáng要短一些。顾远东生得高大，只能蜷着身子缩在罗汉chuáng上。

齐意欣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顾远东蜷缩的背影，心底一片柔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了推顾远东的肩膀，低声道：“东子哥，去那边chuáng上睡吧。我来睡罗汉chuáng。”

顾远东担心齐意欣面皮薄，才在她出来之前故意装睡。

听见齐意欣让他回chuáng上睡，顾远东翻身坐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齐意欣的眼睛，“这罗汉chuáng太硬。你还是去睡那边的大chuáng吧。”

齐意欣笑着摇摇头，将顾远东拖了起来，硬推着他到那边的chuáng上，道：“好了，很晚了。我很困，就这么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顾远东心头一凛，想起跟康有才说的话，也不再推脱，自己去另一头的箱笼里又寻了两chuáng褥子，铺到罗汉chuáng上，还把大被子抱了过来，给齐意欣用。自己只留下毛毯。

齐意欣没有再说话，等顾远东上了chuáng，她帮他放下罗帐，自己捻熄了屋里的煤气灯，借着外屋回廊上一点微弱的灯光，蹭到罗汉chuáng边，倒下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