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意欣忍不住在座位上慢慢挪了过去，往顾远东那边一点点靠近。

顾远东仍然一动不动，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直直地透过车前方的车窗，望向车窗外明朗的天空。

齐意欣终于挪到顾远东身边，悄悄伸出手去，轻轻地搭在顾远东的左手拳头上。

齐意欣看得很清楚，刚才就是这只手砸得车门。现在手背上似乎都有些青紫。

齐意欣的手指纤巧细腻柔软，又带着些许冰凉，搭在顾远东发红的手背上，如一剂清凉剂，舒缓了顾远东bào怒的qg绪。

顾远东缓缓回头，看向齐意欣。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

眼里的神qg极是复杂。痛悔、后怕、担心、狂怒，中间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珍爱怜惜的深qg……

齐意欣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里，能同时表达出这样多的qg绪，这样复杂的内容。

“对……对不起……”齐意欣结结巴巴地道，刚才想好的那些巧言令色的借口和说辞，都从齐意欣脑子里飞得gāngān净净。

顾远东忍了又忍，还是将手从齐意欣手里抽出来，指着齐意欣刚才坐的位置，道：“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