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声音一滞,诧异看向景明帝。
景明帝已是怒容满面,指着太子骂道:“混账,你出行一趟,没有把臣子的辛苦、功劳放在心上,却学会背后告状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储君的肚量?你如此做,一旦传扬出去,岂不令文武百官寒心?”
若令文武百官寒了心,最终受累的又是谁?
太子出门这点苦劳在景明帝心里登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了失望。
想一想那三本厚厚的奏报里对郁谨的称赞推崇,再看看关起门来告状的太子,景明帝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复立太子,是不是错了?
这个念头立刻被他死死压了下去。
太子已经复立,无论如何不能再折腾了,甚至于——老七表现如此亮眼,还把神人入梦示警揽在身上,莫非就毫无目的?
帝王之心总是充满着猜疑,景明帝亦不例外。
事实上,也是郁谨此行表现太亮眼,远远超出他的意料,亦超出文武百官乃至天下人的意料,由不得他不多心。
把太子狠狠训斥一顿,景明帝缓了口气,摆手道:“回你的东宫去,给朕好好反省一下!”
太子灰头土脸离开了御书房,心中把赵侍郎骂个半死:老匹夫,等将来自有算账的那一日!
御书房里一时没了声音,良久,景明帝睁开眼,对潘海道:“把你的徒弟叫来。”
潘海走出去,招呼小乐子上前,小声提点道:“皇上要问你燕王神人入梦示警的事。”
“师父——”小乐子欲言又止,以目光征询潘海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