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可以救他,不过,潘经纪是不是给他出诊费啊?你这样善心,在人市坊跟周扒皮一样,从这些苦哈哈身上捞钱,也是时候让你做点善事,好为你的子孙后代积福啊。”诸素素哪里是能吃亏的人,再说她在市井长大,跟人斗起嘴来,从来不落后的。
牙行的经纪被激,哪里愿意出钱?忙打个哈哈,借口照顾生意,就脚底抹油地跑了。
诸素素哼了一声,走了几步,到底还是命人将吴世成抬回她家去了。
过了几天,吴世成再次回到这个救了他的地方。
醒来之后,吴世成简直无地自容,低着头从床上下来,就要往门外冲。
诸素素在门口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怒道:“你真的打算赖帐了?”
吴世成挣了两下,没有挣脱诸素素的手,又不敢太用力,只好将头别向一边,低声道:“我没用,挣不到银子。”
说着,吴世成咬了咬牙,从胸口贴肉的地方摸出一个包着油布的布包,递给诸素素:“这是我爹传下来的,我看不懂,但是听说对郎中非常有用。以前有人想用一千两银子换这个东西,我爹都舍不得,本来说给我们家做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的。但是看起来,我们家快传不下去了,就给你吧,抵你救我的诊费,可以么?”
诸素素不客气地接过油布布包,掂了一下,发现里面好像是本书的样子,刚刚还有些喜色的脸上又沉了下来:“拿本书糊弄我?你也真想得出来!——我问你,你有手有脚,身体健康,为何好吃懒做,不肯出去做工挣银子?”
吴世成涨红了脸,道:“我没有好吃懒做!我天天都去寻短工、零工,可是这长安城的人,都要签卖身契,愿意雇短工、零工的人越来越少。我等了好几天,只等了一个活计,赚了一个馒头……”说完肚子又咕咕叫了两声,吴世成羞愧得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