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角门,而是拐个弯出去,来到萧家大房的大门口,在门口叫门。
里面没有人应他,他就索性坐在门口等着。
幸好是晚上,家家关门闭户,萧泰及等在门前,还没有多大的妨碍。
正院上房旁边耳房布置的产房里,诸素素坐在杜恒霜身边,手搭在她的肚子上,默默地计算着她宫缩的频率。眼看间隔越来越短,杜恒霜也觉得腰背越来越酸,渐渐的,痛也慢慢跟上来了。
开始只是酸中隐隐作痛,跟小日子来的时候差不多。
然后那痛开始成倍增加,来得那样迅速,就如排山倒海一样,似乎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刀子,在她体内肆虐,要将她从中间活活劈开一样的痛……
杜恒霜记着诸素素的话,痛也要忍着,不能叫得声嘶力竭,因为之前叫得太用力了,就没有力气生孩子了。所以她死死忍着,雪白的编贝小齿将下唇咬出一排密密的血珠。一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细白苎麻布床单,将韧性十足的苎麻布床单抓出十个小洞。
痛也要忍着,因为她要保留力气生孩子。
她的孩子,是她和萧士及之间最宝贵的纽带,也有可能是萧士及在这世上唯一的子嗣。她虽然不信那传旨内侍的话,但是她也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也许说不定在某个时候,萧士及真的会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杜恒霜又觉得没那么痛了,她所有的精力和心情,都被萧士及占得满满的。
她想起了她第一次对萧士及有印象,好像是她三岁的时候。那一天,萧士及跟着萧祥生来他们家做客,看见杜恒霜坐在小凳上吃饭。她很淘气,将饭粒吐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