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棋去了快有半个时辰,还没见回来。按理说,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到了。
她两眼紧紧地盯着院门口,盼望着她拎着红漆食盒快快出现。
但是才抬刚伸长脖子,湘妃竹制的帘子就响起来了。
“你怎么还没有洗漱?天都大亮了,老太太要去寺里进香,咱们得去立规矩了!”
门槛下,三十出头的杨氏年纪轻轻,穿着这个朝代孀妇们常穿的灰青色襦衫,五官虽然精致,但微微松驰的皮肤又显出几分不合年龄的疲态来。她一手搭着帘子,一面用眉间深深的川字表达着心里的忧虑。
这是她的母亲,确切的说,是她这具身体原本的母亲。
“还愣着干什么?去迟了可又要听闲话了。”杨氏低头走进来,不多话,却透着几分无奈。
“洗了洗了。”徐滢坐起来,“就是没梳头而已。”一面伸手往头顶扒拉了两下,觉得应付不过去,才又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下。
她对于去见徐家老太太确实不怎么热衷,穿过来三日,她前两日半就是在佛堂里度过的。
杨氏身后的阿菊连忙走过来帮着梳妆,徐滢借着衣袖掩饰,揉了揉前后快贴到一起去的肚子。
杨氏的紧张她不是不明白,但是她现在真的饿得眼冒金星了。房里虽然有零嘴儿,可是那些东西又岂能顶得了饭?她前世里乳水吃的少,所以体质很弱,嫁给驸马后没几年就死了,所以吃饭这事断断不敢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