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凝眉望了佛台上王妃的灵位两眼,只得悻悻退出来。
徐滢因惦着今日的认亲宴,天绽亮就醒了。
倒不是说她多么思家,而是猜到她这番出阁之后,憋了几个月之久的冯氏母女不定不会欺着杨氏懦弱而再生龃龉。加之徐镛年底又将授职,如若真调去外任,到时候只留杨氏在徐家,那冯氏还不得变着法儿地生事?
因此也存了些话想跟徐镛说。
梳头的时候宋澈已经把自己收拾得跟花孔雀似的了,一面搓着手一面在她身后踱步:“一会儿你哥哥过来我要不要给他敬酒?我给些什么礼比较合适?岳母不能来,我干脆让膳房专治一席酒菜送到徐家去好了。对了,还有侍侯过岳母的老佣人们,我要不要也赏点什么?”
徐滢在镜子里瞄着他:“该送的礼蒋公公和宁夫人都会准备好的,不用你操心。”
“话不是这么说,”宋澈纠正她,“王府里的是王府里的,我送的归我送的。”
徐滢也不跟他争辩。毛头小子刚长成大人,难免激动些。只是她从镜子里看到他一身浅黄起满身暗蟒蚊的锦袍,发顶束着家常的蟒龙攒珠金冠,腰间挂一块滴翠的宝玉,简直不要太华丽夺目,想了想,忽然走过去解了他腰带。
宋澈满脑子正事。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捂着衣襟冲帘下直打眼色。
徐滢却又一把将他蟒袍给脱了下来。
帘下站着的流银他们嗖地钻出去了。
宋澈双颊顿红,嘟着嘴去亲她的脸,却被她一手掰开。
徐滢噔噔走到衣橱前。重新拿了套大红箭袖袍子给他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