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见她们进来,忙起身笑道:“难为你们了。——这么大雪,其实改日子也罢了。要是在雪地里出个茬子,岂不是我的错?”
王夫人赶紧拉着女儿给范四夫人福了一福,又满脸堆笑道:“四夫人体恤我们,是我们的福气。——难得四夫人跟我们萍儿一见如故,如今过来请安,也是应该的。”
安解语一边跟她们寒暄,一边让侍女上了茶。
王萍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头垂得低低的,也不说话。
安解语尽量想将气氛弄得热络点儿,可惜人家小姐不知是不领情,还是害羞,每次问到她,立刻脸红得如蒙了块红布,说话更是结结巴巴起来。
王夫人见女儿腼腆成这样,不由暗暗着急,只好对四夫人打圆场,半是夸赞,半是为女儿开脱,道:“四夫人有所不知。我女儿最是守规矩。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一举一动,都是按着《女诫》上说的,绝对不会给王府丢人。”
安解语听了暗笑,心道:此“王府”非彼“王府”,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哪个王府?
王夫人这话出口,也觉得有些歧义,又不好意思太露骨,以免让人看轻了自己的女儿,只好又话题一转,说到周家的嫡女周欣身上。
“那周家的小姐,跟我们萍儿是闺中密友。平时和我们家也常来常往的。虽说活泼外向,可到底太闹腾了。我年纪大了,平时一见她来,就头疼。——叽叽喳喳的,也不管你在做什么,就顾着自己的意思,拉着你说个不停”说着,王夫人拿着帕子掩了嘴笑起来。
安解语微微点头,“那周家小姐确实开朗。”
知道王夫人是要明褒暗贬周家的小姐,安解语也不说破,都含笑听着,有时候插几句嘴,有时候又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