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晖不肯说,安解语便有些赌气,不去理他。
两人闹了一场,眼看窗边的帘子里透出微白的晨曦,范朝晖便起身道:“我要走了。”
安解语偏着头,装作没有听见。
范朝晖便自己去了屏风后换上重甲。
等他从屏风后出来,安解语已经站在他经常进出的那两扇窗户旁,定定地看着他。
范朝晖见她终于消了气,便道:“不要想多了。——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而已。况且,”范朝晖停了一停,才道:“我是个将军。这世上没有几个将军,是终老在床榻上的。——让你嫁给我,为我终日担惊受怕,是我的不对。”
安解语含泪笑道:“你知道就好。你既然对不起我,就要记得在以后的日子,多补偿我一些。”
范朝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低声道:“我只是舍不得。——不和你成亲,我这辈子死不瞑目。”
安解语听见这话不像,便有心要为他打气,就鼓励范朝晖道:“你也别想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放开手,好好运筹你那边的事情。这边的婚事,我都让范忠打点好了。我娘家那边,大哥和大嫂也都帮着我。——都不用你挂心。”
范朝晖点头:“那就有劳你了。”说着,便一掠身,出了窗子,又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外院的屋群里。
安解语在窗户旁看了一会儿,才关了窗子,放下帘子,又将落地大窗的窗帘拉开,将屋里的窗灯熄了。
外面的天已是大亮。
安解语再也睡不着,便下去洗漱了一番,又去用了早饭。
范朝敏一大早就过来送她,又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