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当年还在范府的时候,那位照顾他几年的管事大丫鬟秋荣,经常有意无意暗示他不是娘亲生的,还曾装作不经意间,说他是娘亲以前的一个贴身丫鬟养的。他那时虽然年纪小,可也不信这丫鬟说的话,就都藏在心里,谁都没有说。后来逐渐大了,他更加明白,自己不是娘生的才有鬼了——就只可惜那丫鬟被大伯父提前收拾了,不然等他长大了,可以亲自收拾她
又想到娘亲的大婚,却被大堂姐带着堂姐夫去踢了场子。
则哥儿心里只暗道:谢地的世子和世子妃了不起吗?我还是北地的世子呢你为了你母亲,将我娘的脸面踩成脚底的泥。我不为我娘找回场子,我就跟你们姓谢到时候,咱们看看,到底是谁更有能耐,谁更能护住自己的娘亲
想到过去跟娘亲在一起的日子,则哥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第二日一大早,周芳荃还在屋里高卧,则哥儿就过来怦怦怦怦地敲门。
周芳荃披着皮袄,打着呵欠出来开门。见是则哥儿,便问道:“大早上的,你可是有急事?”
则哥儿仔细看了看周芳荃的样子,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倒是睡得着?还睡得挺好?”
周芳荃有些莫名其妙,又是大早上刚起床,就有些漫不经心,便一边转身往屋里走,一边道:“你若有事,就进来说话,我先去换件衣服。”又嘟咙道:“几年没回山里,居然都有些不习惯了。”
本来一脸沉肃,有些紧张的则哥儿,看了周妈样儿,又听了周妈嘀咕,嘴角却是越翘越高。就跟着进了门,在后面突然问道:“我娘去哪儿了?”
周芳荃脑子还有些糊涂,就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道:“江南……”话音未落,周芳荃打了个寒战,完全清醒过来。
她霍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则哥儿:“你小子,竟敢诓我?”说着,便一个手刀挥出去,同则哥儿在屋里打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