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柱抬眼,尴尬的说道“奴才的俸银已经很久没有领过了,仿佛明年也领不到。”脑袋被康熙拍了一下,“朕有那么亏待你?”凌柱低头嘟囔道“本来就是,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奴才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离不得的。”
“庸俗”康熙笑骂道,凌柱再次抬头,笑眯眯的谢恩“皇上真是目光如炬,奴才就是俗人。”康熙朗声大笑,再也没有刚刚的哀伤,开口道“好了,起来吧,朕一会将你的俸禄都赏给你,赏给朕的致远公。”
“谢皇上。”凌柱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当宠臣也是不容易的,康熙拉他到身前,目光咄咄生辉,沉声说道“朕此生有众多皇子,但独独看重胤禛和胤礽,只是胤礽负朕所望,胤禛xg格沉稳刚烈,被朕寄予厚望,朕不忍再让他受委屈,所以朕以前提过的更改宗碟之事,朕要做,朕要当着宗室亲贵的面做。”
“皇上。”凌柱只吐出这两个字,他不晓得该说什么,康熙叹气道“朕不想让后人议论朕治得江山,却不会教养儿子,祸起萧墙,对一个帝王来说不亚于谋反,朕真的不想--”
“您的功绩必会被后人称赞,人无完人,皇上您又何必太在意后事之言?”康熙点点头,下了决定,心中反倒是畅快不少,“老四和敏容,他们两人才是应是母子,朕当初就对敏敏说过‘这是朕的四皇子,是你的儿子。’老四就是敏容的儿子。”
凌柱见康熙的一脸的坚决,明白已经不可阻挡,心中有一分的彷徨,但更多的是血气上涌,历史终于改变,他们一家就是在历史中煽动翅膀的蝴蝶,嫡子继位,恐怕后世之人就不会在有过多的议论纷争了。
随后几日,康熙召见了在宗人府的裕亲王保泰,秘密商谈了许久,才放他离开。保泰出宫之后,面露惊骇之色,叹气道“这天要变了,皇上您的决断还真是qg理之中,意料之外。”翻身上马,想要去看望在庄亲王府里尽孝的杨康,想了一下,掉转马头,此时不能去,只能独自一人回府。
保泰在宗人府内更是放开手脚,同简亲王针锋相对,毕竟他是康熙的亲侄子,又有裕亲王福全的贤名,他本身也潇洒风趣,很是笼络住了大部分的宗室亲贵。
康熙六十一年八月,康熙召见重臣时神qg恍惚,甚至有时不自觉的提起往事,尤其是提起孝懿皇后的事qg,一副的感慨怀念,众人并不知晓康熙的意思,只能陪着他说上两句,称赞她的贤惠。
康熙又接连几日去钦天监询问梦境之事,每宿在孝懿皇后离去的宫殿里,他的种种反常,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从何处传来似真似假之言,康熙最近常常梦见孝懿皇后,所以才会如此。
佟国维虽已故去,但他的儿子隆科多时九门提督,佟家又是康熙母族,自然恩宠荣光,猜透康熙心事的礼部官员上折子,恩请康熙为孝懿皇后加封号,康熙留中不发。众皇子也在暗自琢磨,猜不透年老的帝王到底想要何为?
康熙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下旨召见众皇子,宗室亲贵,以及满汉重臣,甚至就连他后宫的嫔妃,出了德妃以外的全部到场,皇子福晋自然也不例外,齐珞身穿夏季的亲王福晋朝服,虽然单薄一些,但炎炎夏日,还是觉得很热,见到这些人,也不由得狐疑,康熙这是抽什么风?见自己的父亲低眉顺目安静的站在一旁,应该是没事,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平静,一丝的消息都得不到。
康熙扶着李德全驾临,众人高呼万岁之后,康熙沉声说道“平身。”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康熙的左手搭在龙椅扶手之上,右手在袍袖里捻动着从不离身的佛珠,在他的布满皱纹和斑块的脸上,眼袋很大,双目周围透着几许的黑色一见就是睡眠不足,甚至可以说夜不成寐。
康熙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身上,脑中不由浮现出他儿时在敏容怀里嬉闹的qg景,攥紧佛珠,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要说。”
“恭听圣训。”众人恭身,康熙语气里透着缅怀“朕最近常常梦见孝懿佟佳敏容,她同朕是年少夫妻,相伴多年,朕对她用qg甚深,只可惜因病早逝,朕心中甚是想念她。”
康熙身侧坐着的宜妃等嫔妃虽面上一如平常的和熙恭敬,眼底却划过嫉妒,她们都是入宫已久,自然晓得一些内幕,康熙对佟佳敏容确实确实用qg很深,当初她香消玉殒的时候,宫中很是被杖毙了一大批人,甚至还牵连到朝堂之上,那段日子,佟佳敏容就是禁忌,无人敢在康熙面前提起。
凌柱抬眼,尴尬的说道“奴才的俸银已经很久没有领过了,仿佛明年也领不到。”脑袋被康熙拍了一下,“朕有那么亏待你?”凌柱低头嘟囔道“本来就是,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奴才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