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此时才松开齐珞的手,低头见到白晳柔软的小手上那红红的指瘦痕,有几分的心疼,低声jiāo代“朕已让人安排你入住永寿宫,内侍宫女朕命李德全挑选妥当,你放心用就是,这先jiāo给你,朕要同大臣商议政事,若是……”
胤禛眼里透出几许寒光,向康熙的嫔妃宗室福晋警告的撇了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皇后,她们若是敢冒犯你,尽管出手训斥也就是了。”
“遵旨。”齐珞低头慢慢的说出这两个字,胤禛立马变了脸色,y沉着看了她半晌,才慢慢的缓和神qg,叹气领着大臣离去。齐珞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有几许的茫然,虽然早有准备,可是从胤禛福晋到雍正的皇后,这中间的跨度,她一下子又怎么能适应过来?以前同胤禛的相处qg形,恐怕还要再做调整改变。雍亲王福晋不好当,雍正的皇后恐怕会更难做。
放下心思,齐珞重新跪放在首位的蒲团上,悲切的低声哭泣着,在这座紫禁城里,不,是在整个清朝,虽然她还尚未被册封为皇后,但除了胤禛,没有一人的权势尊荣能凌驾她之上,尤其是刚刚虽然旁人见不到具体的qg形,但是当时齐珞确实是独自站立在胤禛身侧,就这份尊荣也会让众人小心冀冀,哪还敢真的告罪未来的皇后?
茫然的德贵人跪在宜妃身后,众人毫无顾忌嘲讽奚落的轻言,更让她羞愧难当,巴不得晕厥过去,宜妃嘴角上翘,略带惋惜的低声道“德姐…不,德贵人,本宫劝你还是挺住的好,否则恐怕会引出更大的祸事,你为十四阿哥着想,可不见得他眼里还有你这额娘,皇上可是召见了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单单留下他,予以母贵这就是祖宗的规矩。”
“噗”的一声,徳贵人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宜妃白色素袍上,红白相间格外的显眼,宜妃嫌弃的看了一眼,见众人暗自的打量,也不好发火,用帕子挡住嘴,低声喝道“徳贵人,看来本宫要好好的教教你何为规矩体统了,本宫瞧着你恐怕都忘了吧,还真得从头学起才行。”
徳贵人心下凄然,尤其是见到胤祯仿佛没瞧见她的难处一样,已然兴不起一分的qg绪,抬头看着康熙的灵柩,耳边响起他在世时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德妃,你莫要后悔。’晃动着身子苦笑不已,原来最狠心的还是皇上,她真的那么罪无可赦吗?
宜妃见她仿佛不妥当,也不敢再用言语讥讽,还要瞧瞧胤禛的意思才成。齐珞自然晓得徳贵人如今的qg形,也拿不准胤禛到底何意,不过有康熙的遗诏在,她也不得违背,只能悄声的安排宫女唤太医来诊治,齐珞反倒觉得她恐怕更想死吧,活着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痛苦了,追求一生的太后宝座,竟然活生生的让她自己给断送了,在争斗了一声的宜妃身边,哪会落下好处?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胤禛下旨命贝勒胤祀,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同是晋封胤祀为廉亲王,胤祥为怡新王,九阿哥,十六阿哥,以及十七阿哥皆为贝勒,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胤禛降十四阿哥恂郡王胤祯为贝勒,并改其名为胤禵,据传若不是大臣们苦劝,胤禛恐怕会以祖宗家法降他为贝子。
接到圣旨之后,胤祯愤怒的冲进养心殿,被胤禛狠狠的责罚一顿,命令他闭门思过,在离宫之前,他同德贵人谈了大约两个时辰,期间摔杯子怒斥的声音不绝于耳,胤禵带着满身的怒火离开,留下了一句“是你耽误了儿子,若不是你,儿子哪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德贵人病的越发的重了,胤禛此时却发话让太医尽全力救治她,齐珞心中泛起一分的悲凉,胤禛察觉她qg绪低落,甚至神qg中透着几许的躲闪,将她揽在怀中,低声的安抚着,齐珞放松身子,双的环住他的腰,慢慢的闭上了贴吧眼睛,不一会就疲倦的沉睡。
胤禛将她安置在养心殿寝宫中,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药膏,在她的胳膊膝盖的淤青处涂抹着,等到一切安顿好,轻吻她的额头,低咛道“朕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敢伤你之人?德贵人,朕同她早已断绝了qg意,她只要活着,老十四就不会有事,这出戏朕还没有瞧够呢。”
随后几日,胤禛为表对康熙的孝心,命以乾清宫东庑为倚庐,席地寝苫,齐珞劝说上两句要仔细身子,却总是被他挡回去,让她不要担心,胤禛这种一心求贤孝名声的行为,齐珞心中很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执意阻挡,暗自盘算,反正也没有几日,就随他的意好了。最终康熙的灵柩移到了景陵,同时按照胤禛的旨意同孝懿皇后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