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很失望的看着她,良久苦笑一声道:“你果然本性难改……在那静心庵中修行了五年你依旧难以从善,你与从郁一胎双生,同是我的骨血却天壤地别,他至纯至善,你却天性自私好恶。”他松开从善的手,悲悲道:“若是我的从郁还活着就好了……”
从善攥紧手心皱起了眉,是啊,从郁当初就不该救她,该死的是她,而不是舍身忘己的从郁,她这一世活在从郁的影子之下,难以脱生。
陈知秋没有再劝说她什么,而是起身出了书房。
她跪在昏暗暗的书房之中跪了也不知道多久,只听到窗外夜雨渐大,屋子中不知哪里有只老鼠在低低的啃食什么,咯吱咯吱的响。
她有些冷,腿也有些疼,便想揉一揉膝盖起身,却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尖叫,那乱嚷嚷的声音透过大雨挤进屋子来。
几个下人在喊:“快找大夫!老爷!老爷醒醒!”
她在黑暗里站起身,双腿发麻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寻着那声音穿过大雨的庭廊,在小祠堂外看到了父亲。
他跪倒在祖先的门前,用一把长剑自刎了。
血流了一地,已经不热了,几个年长的下人和之前那个小丫鬟围着他慌乱的在哭。
从善浑身淋透了,站在廊下冷的有些发抖,上前探了探父亲的鼻息,喉头哑了一下道:“已经没气儿了,大概不用找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