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觉她抓着我的手指几乎要扭断,一手一手的冷汗和伤口裂出来的血,她却死咬着牙一声都未发出。
一个人可以承受多大的痛楚?
我瞧窗外,那靡靡的夜色之中有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杳不可闻的歌声。
那细弱的,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只那么几句隐约听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
风声,歌声,我在那天夜里听到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我不知过了有多久,似乎不久,似乎又久的让人害怕,冷百chun的手指从我的掌心里一点点划落,我转头看到大夫手中托着一个满是鲜血小rou团。
冷百chun开膛剖腹死在榻上,满身满榻的鲜血,她的脸像是开在血泊里的白花。
大夫扯了件衣服将孩子包裹住,递给我,“是个千金。”
好小的孩子,皱巴巴的像只猴子,托在布锦之中软绵绵的一团,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也不睁眼。
我顿时有些慌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她的心跳,大夫在旁侧满头满面的汗,yu言又止开口,“姑娘……这孩子怕是活不了……”
“闭嘴!”一定活的了,冷百chun在看,她的孩子一定活的了!
房门忽然被推了开,箫九疾步冲进来,却又在门槛顿了住,不敢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chuáng榻,愣愣开口,“魔教的人来了,马车就往这边来……”
魔教?我几步过去,问道:“晏殊来了?”
他不答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chuáng榻不过去,烟灰色的chuáng幔,扫在地上的都是红艳艳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