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如此小步,若不是想要从背后唬人一跳么?”
文怜君微微侧眸,露出美好的侧脸线条以及一只明若星辰的眼睛。
此时的他还未彻底剥落原来祝扬文的模样,又或许是在李崇章面前,文怜君不吝于展现自己的底色。
“爱卿于此等雪天在室外看书,身上连个暖炉也未带,这万一感染风寒,可如何是好?”
文怜君反笑道:“陛下可还记得文怜是一位剑客?文怜并非瓷娃娃那般精贵脆弱。”
“爱卿这就不懂了,若是真的喜欢,就算是一颗顽石,也会让人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坏了,无限爱惜。爱卿这样的人才,朕如何能不爱惜呢?”
李崇章的声音中满是宠溺,他的眼眸里满载温柔,显然这段话是真的发自内心。
文怜君:“陛下如此雅兴,臣不若呼唤侍卫取一壶酒来,我们一同煮酒共饮,可好?”
“甚妙,甚妙!”李崇章抚手大小,“只要有爱卿在,纵然隆冬腊月,冰雪交加,朕也丝毫不觉寒凉入骨。”
很快,侍卫便将一个酒壶、火炉与杯盏端了过来。
文怜君喝退了侍卫,却又唤了几个还在宫中行走的大臣走至附近。
然后,就对李崇章说:“陛下,既然这活动是臣下提出的,臣下便负责点燃火炉子。”
他说着,便取出了火折子,可在里面左看右看,也都没能看到用于点燃的稻草,这下状似焦急地道: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那侍卫居然忘了稻草,真是粗心大意,看来得赶出臣的梅阁了。”
那侍卫,实际上是皇后派来的人,因为皇后的命令,所以他对文怜君是不服输的,什么都想与后者对着干。
遗憾的是,文怜君在隐忍了一阵子皇后与众妃嫔对梅阁的试探后,俨然勃然大怒,这就想出了一个妙招,让侍卫被皇帝赶出去。
的确皇后的官位比他高,可这不代表他只能被动地承受。
“是啊,这侍卫什么都没做好,让朕的爱情不开心了,是该好好罚罚。”李崇章先是愤愤地说了一句,然后温声道:“对了,朕的手上有一物,上头写的都是一些妄加揣测的不实之言,恰好用来做烹酒的材料。”
这种变脸速度也是没谁。
文怜君担忧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祖传有言,后人是不可以焚书的,纵然那书写的内容不好……”
“书若是传播了流言蜚语,那就是瘟疫!老祖宗治了肉身的瘟疫,那朕今日之举,便是在治人心上的瘟疫。”李崇章擦了一下火折子,百罪数立刻就燃烧起了大火,惹得他哈哈大笑,拍手称快。
文怜君像是随意地往几个大臣的方向瞥了一眼,双目中满是促狭。
这几个大臣,估计是想看今日他被李崇章厌弃而出现的,只可惜,他们都失败了。
看啊,李崇章不仅能将他提拔为上卿,还为他违逆了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