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吵架,怎么吵得那么幼稚呢?直接打一架不行吗?

“谁知道呢?他们俩喜欢这样打情骂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上课了赶紧走吧。”李铭学拿好顾绒的请假条,和梁少先离开了寝室。

顾绒也不想自己还没去到医院就先被沈秋戟给气死了,也没多耽误,随便套上衣服就往学校外走去,可刚离开校门,他急匆匆地步伐又放缓了。

顾绒抬起头,望着前方宽阔明亮的马路,心中却难以抑制地涌起阵阵恐惧,在宿舍里他和沈秋戟习惯性拌嘴时他没觉得紧张害怕,甚至还很放松,因为他知道在宿舍时他肯定是没事的——但走出学校大门就不一定了。

他回想起被压成纸片人之前看到那一幕。

当时他觉得混凝土车司机脸上的神情很轻怪,因为那时司机害怕的源头似乎不是因为即将发生的车祸,而是来源于他的身后——后座另外一个空着的位置。

就仿佛那个位置不是空着的,而是坐着一个叫人无比恐惧,望而生畏的诡异存在。

不过自己现在也很诡异,他是死了还是没死?

顾绒低头望着自己手掌,反复收拢又握紧,还将手指搭上白瘦纤细的腕子——他在给自己搭脉搏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但不管顾绒做什么事,他都没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还是先去医院再说吧。顾绒心想。

至于怎么去,顾绒已经不指望公交车和打的了,他想走着去,他也只敢走着去了,谁知道再坐那些交通工具的话他又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