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乍一听就好像是在喊“姑姑”,沈秋戟就怕这称呼真叫出口了顾绒要和他打架,又想着顾绒现在还在病中,仔细思忖片刻后,沈秋戟顿悟了:“顾哥。”

“顾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还去什么医院啊。”顾绒像是找到了活命的办法,向来冷淡着的一张脸多了些亢奋的神色,快速往床下爬,“我要去警局改名!”

顾绒才没工夫去理会沈秋戟又乱七八糟地叫他什么,因为刚刚沈秋戟忽然叫了他全名,就叫顾绒回想起算命先生那句话——你们家这孩子命太硬了,得取个软和点的名字,不然死得早。

他才十八岁,都死三次了!可不是死的早吗?

还死得多!

顾绒敲着自己的脑袋,只恨自己没听妈妈的话,硬是跑去改了名,这一切诡异的事都是在他改了名后才发生的,那他先不去医院了,先去警局把名字改回来,赶紧让他的生活恢复正常。

和活命比起来,名字娘炮一点又算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顾绒觉得还是活着才最重要。

沈秋戟看顾绒的精神状态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又看顾绒身体颤得厉害就去扶了他一把,只是刚碰到顾绒的手臂他就忍不住皱眉——顾绒的手臂太冷了。

冷且僵硬,森冷的寒意自相触的地方传来,根本就不像是活人手应该有的温度。

结果顾绒在他的胳膊上搭了一下就快速抽离了自己的手,还很嫌弃地在他的背心上揩了几下用来擦手,于是沈秋戟就知道顾绒这是洁癖又犯了——没错,他和顾绒势如水火的原因,就是因为顾绒有洁癖,见不得他床单一个月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