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钰一只脚刚踏进房屋,头眩就随之而来,整个视线所及的物件都东颠西倒,她大口大口喘气,身子靠在门楞上才稍微有所安心。
付正晔紧跟在她身后,看她倚着门楞喘、气,不经思考的揽过她的肩膀,她的身体使不上力气,不受控制的下滑,他索性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托着她头放在榻上。
“洛钰?”他唤她名字。
她隐隐约约能听到他的声音,只觉得这个人更加表里不一,有人在,就叫主子,没人了,就叫名字了。
真真是个虚伪的人。
她难受的打紧,还不忘腹诽他。
隐约间,她知晓身上被盖上了被子,帮她盖被子的人很细心,连边边角角都顾虑到,从头到尾,他的手指隔着被子触摸到的地方都泛出痒痒麻麻的触感。
再接着,有人将她的手从锦被中拿出,一双不同于先前的手颤颤巍巍搭脉,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她觉得吵了,想要翻个身,刚动了两下,就被人按住肩膀。
她听见有人哄她,“乖,不动。”
语调温柔到让她鼻子冒酸气。她憋着眼泪,倒也安分下来。
大夫只说是这几日过度疲惫,好好歇息就好,他微微悬起的心才悄然落下,松开她的肩膀,转移到她还露在锦被之外的手,刚碰触,一片冰凉,还带了因为赶路而染上的泥垢。
她的手娇小的可以盘踞在他手心,甚至他轻松一握,她就挣脱不开。他指腹下意识的磨蹭她手背的脏污处,他赶路的这几日一直在思考,这么娇小的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然而,事实确证明,他需要仰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