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异议者,可起身品茶了。这茶不错,据说是大叔父带来的,”她缓缓对上洛呈覆的目光,眼尾一勾,“叔父这般有品位,自会知道孰轻孰重吧。”
“所谓,无力回天之事,见好就收。”
洛呈覆眼皮一跳,也回了一个笑容,与洛钰捧起的茶隔空碰了一个杯,“自是,郡守深谋远虑,我等佩服。”
有高位者带头,跪下的众人纷纷起身,心不甘或十分情愿的跟了一句:“郡守深谋远虑,我等佩服。”
洛钰垂了眼眸,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正要真的把那杯茶水送至嘴间,就看见一个小厮跪倒在她面前。
她心尖狂颤,小厮的话语在耳边炸裂,她忘了自己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当时整个后院一片哭嚎。
第二十一章
他们哭什么,他们有什么好哭的,她这做女儿还没哭……
洛钰跌跌撞撞的走着,方寸大失,她大力的拽过那小厮的手臂,音调不受控制的加大:“你再说一边!”
她吼了出来,小厮被她这一吼吓的呆愣,半天也说不出半个字。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走不进父亲的那间房屋,她倚着门框,听屋内婢子的哀嚎,恨不得马上变成个聋子。
任她前几日做过多少心理建设,但等到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宛若孩童一般不知所措。
她倚着门框慢慢跪了下去,上半身撑不住沉重的身子,疲软的前倾着,最终触及冰冷的地板。寒意,由表及里,直至肺腑,直至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