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返回上海已有几十年,不过在香港时的老习惯还是遗留了下来。
比如家庭成员身体条理都是专人负责,这位刘教授是霍慎言的医生,他夫人跟钟岚在同一个慈善协会里头,两家关系熟络。
今天确实是碰巧,因为下个月慈善协会要捐赠一批东西到山区,钟岚过去一趟。刘夫人也在,晚上离开的时候碰到刘教授去接刘夫人,便聊了几句。
霍慎言身体的事情,钟岚这个当妈的以前也会了解。
因此刘教授正好说到霍慎言这几天过敏。
霍慎言皱眉:“只是过敏而已,值得您这么兴师动众吗?”
钟岚本是关心他,可好意没被领着反而显得自己做了恶人,薄怒变成恼意,冷声说:“对,只是过敏而已,你自己什么情况你是不懂吗?上海cháo湿多雨,你头一次因为湿气重过敏的时候,我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烘gān。”
倪景兮此时转头看着霍慎言,终是明白。
难怪这两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时常会翻身,本来他睡眠习惯极好,安安静静。
倪景兮心底一下变得难受,这些天上海连绵下雨,几乎不见阳光。她家里的房子本就是老房子,狭窄湿冷,哪怕换了新的chuáng单被褥,chuáng上也总会有股散不去的cháo气。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钟岚,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慎言会过敏。”
钟岚看了她一眼,许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是要教训你什么,但是既然你跟慎言结婚了,两人之间是不是该相互包容,总不能一味地要求对方迁就自己,一点儿都不付出。况且搬到新的地方住,也不是委屈你的事情吧?”
钟岚这一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加上末尾的敲打,差不多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倪景兮太不知好歹。
对于钟岚的话,倪景兮是听进去,也没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