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没有反抗,随着她的摆布,神思仍在天外。直到在廊桥坐下,卿如是反握住皎皎,“我一月前脑子是被撞了才病的不成?”
“那倒是没有。不过,嗯……”皎皎欲言又止,最后在卿如是催促的目光下说道,“自姑娘病愈后这一月里,倒像是脑子被撞过。”
“……”卿如是幽幽叹了口气。丫鬟大了,拖下去宰了罢。
“其实关于雅庐焚书这件事,坊间有许多不同的传言。姑娘若是觉得和自己自小听来的有些偏差也不必觉得奇怪。”皎皎歪头思索,“奴婢就听说雅庐那火其实烧了两天两夜,一本书都没剩下,如今我们看到的崇文遗作,都是之后秦卿重新默出来的,不存在修复一说。”
卿如是摇头。她在意的是修复不修复的问题么,她在意的是谁修复或者重默的。谁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她自己。
默了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传言里逻辑不对的地方,“秦卿被救回去后没几日十指便被废了,你是听说过的。她如何写?”
皎皎沉吟着,噘嘴摇头,“百年前的事,不得而知了。坊间传言太多,许是混淆了历史,有人说她被废十指的时间兴许是在修复书籍后;也有人说她是口述出来,别人代写的;更甚者扯到了鬼神,荒唐的可太多了。”
世人为掩藏真相,便总爱编织些谎言与传说。编得越是离奇神秘,真相就越是颠覆原有的认知。
她十年未曾执笔,那痛楚太过清晰,十指被废的时间就在她重默完首篇文章后的第三日,她可以确信。独自被困西阁,每日面对的只有不识字的丫鬟小厮和不辍教化她的月一鸣,绝无代笔之人,她也可以确信。
既然如此,不是她记错了,那就是有人刻意掩藏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