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陇西与她对坐,“前几日我说教过他了,以后不会再对你不敬。”
“哦,无碍,他那样还蛮好玩的,不过多谢你了。”卿如是撑着下颚,打量他的房间,“住得不错……你缺随侍的丫鬟吗?”
“不缺。我身边从来不用丫鬟。”月陇西回完,笑了笑,“怎么,你要送我一个不成?”
卿如是摇头,郑重地道,“你看我怎么样?我端茶递水、铺床叠被都贼厉害,要不要考虑一下,收我做你一个月丫鬟?”
“……”月陇西一怔,懵了。
她向来最喜欢出其不意,回回让人招架不住,但实在不知道她这般的出其不意,究竟是让谁捡了便宜。
“修复遗作的事内情复杂,我爹多半不会要我跟他来国学府掺和。且选拔人才这块不还是你们月家首要管着的吗?倘若你们徇私,净捡着选那些丝毫不懂崇文先生所思所想的人进国学府……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卿如是直言道,“我幼时读崇文先生的书,时常感慨世间怎会有拥有如此新颖想法的人,所以,若是崇文先生的书不能流传下去,折了这一代先贤,往后等人渐渐醒悟,明白他的思想过后,得有多遗憾多惋惜?你就给我个机会帮你们选选人,后面修复的事等以后再说。”
按理来说,月陇西应该拒绝,可他的心却不允许。
这种便宜只能他捡。独处的机会是卿如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回可不能怪怨他无赖缠人。
月陇西挑起眉,唇角微翘,“好啊,我同意啊。但你要如何跟你爹娘说?二老怕是不会同意。”他端起茶杯,借着抿茶敛住眸中的笑意。
卿如是果然已经想好了对策,“那还不简单,我就和我爹说,你看中我与崇文先生有着莫名相近的觉悟,专程请我去帮忙选拔扈沽才俊入国学府。当然了,我不会告诉他我给你做丫鬟的,但那些端茶递水的事我肯定会做,就当是还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