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大梦一场。
没有人回答他。
“卿卿?”喉咙中的酸涩堵得他嗓音喑哑,唤不出声。
“嗯?”卿如是发了一字单音,从几根成林的竹子后边走出来,“怎么了?”
她走回月陇西身边,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尚未开口解释她方才去做了什么,就猛地被抱住,她骇得惊呼一声,但淡雅的香气席卷她,她便又安稳下来。
怀抱很温暖,很紧。
她有些莫名,想挣脱,没能挣脱得开。思考片刻,她想到月陇西做噩梦这事,当即反应过来是此处漆黑无光,他兴许害怕了,她便不再挣扎。
如此这般,清风月影都在怀中。
须臾,月陇西松开些,垂眸凝视她,好半晌,低声问,“……不是让你握紧我吗?”
“我见那边土壤处似乎有光,就走近瞧了瞧。”卿如是指了指几根竹子后边,坦然道,“抱歉,我方才忘记你晚上容易做噩梦,让你害怕了。”
月陇西重新握紧她,逐字逐句交代,“是,我很害怕。所以你别再松手了。怕得狠了我便会以为自己还置身噩梦之中,永世脱身不得。”
兄弟,这说得有点严重啊。卿如是谨慎地点了下头,跟着他走了几步,低声道,“回去找个大夫治一下罢。想来是忧思过度睡得不好,又或者是得了失眠多梦的病,反正不能拖的。”
她虽说得一本正经,却似只是随口的关心。
“好。”月陇西答应她,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走过方才那片她说发光的土壤时,跟她解释,“这里面洒了磷粉,我让人洒的。我找了好久才又找到这个地方,未免我们花费太多时间,来之前就吩咐斟隐作了记号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