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月一鸣也将自己的令信和私印给她保管,说什么不打紧的破烂印子。那些被自己错过的风月,如今回想起来,空余叹惋。
痴情错付,情深不寿。月一鸣要是早告诉她,她也……她好像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倘若说月一鸣把私印交给她保管,是打着与她坦诚,愿意将身家性命交予的心思。那月陇西把令信给她是为什么?
卿如是忽觉心怦,尚不得深意,抬眸一瞥,看到了蹲在街对面正与一些乞丐交谈的萧殷。
一身白衣蹲在这街边运筹帷幄的气度委实突兀。卿如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些乞者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他却毫不介意,时而附耳低语,时而偏头沉吟。虽知道他在算计,但他半分不显阴鸷之色,神色间仿佛不过从容筹谋尔。
萧疏轩举,湛然若神。顾盼间灯辉落了满身,他拂了拂衣衫站起,仿佛拂去了清辉,隐匿在暗色中。
略一侧身,萧殷也看到了她。微怔后,那从容顷刻间就成了讶然。
他飞快地朝几人低语,几人散去后,他朝这边疾步走来,“卿姑娘,好巧啊。”
“是啊,我也觉得巧,怎么走哪都能遇到你。你不是跟着月陇西去的吗?”萧殷要帮她牵马,卿如是想拂开,不得后只能任由他去。
他整了整缰绳,示意卿如是站在街边内侧,边走边道,“西爷骑马去扈沽山了。吩咐我做些事。”
“扈沽山?他回族里吗?”卿如是心生好奇,“那你又是做什么事?怎么又走野路子?”她指的是和那些乞丐打交道。
萧殷坦然道,“嗯,西爷说他很快就能回来。至于我,可能,还是野路子办起事来趁手罢。”他稍侧眸看向卿如是,微有不解,“你……刚从采沧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