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伶人拨动着琴弦,泛的却是心上的音,少女拂揽着清水,荡开的却是情意。

空灵的琴声后,她好像听见月陇西故作惆怅的轻叹,“怦怦可在你耳边?还是在我的耳边?可你就是我的怦怦啊……我的怦怦。”

自言自语,又好似胡言乱语。絮絮叨叨,分明不晓得究竟在和谁说,却听得她心底微微起了痒。

我的怦怦啊。是什么意思?卿如是狐疑地想了会,肃然回他,“怦什么怦?你好好骑马,仔细把我摔了,我让你砰墙去。”

月陇西悠悠叹了口气:“……”好嘞。

须臾,国学府到了。饶是心中莫名生起的气已消了些,她仍是横了月陇西一眼,从马背上下来,顾自往竹院去。

月陇西挑眉,跟在她身后,边走边撩起左肩垮下的衣襟,周围三两结群的人讶然看向他们。

一前一后,衣衫不整。傍晚出,入夜归。明为过佳节,实则度良宵。如何不引人遐想?

更不要说他们本就住同一座院子。

嗯……来往的人纷纷互使眼色,凑上去给月陇西请过安便赶忙溜了。

考生几乎都是王孙公子,平日里闲得无聊就会摆谈些有的没的,谁还不懂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子事了。看到这一幕的人回到各自院子里一说,第二日清晨,卿如是即将嫁入月府的事便在国学府中传开了。

再多的诬蔑姑娘家清誉之事自是不会传,毕竟已经过了七选了,留下的都是些很有文墨的读书人。逾距的事心知肚明就好,不敢乱传,怕被追究,失了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