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训了六七日,她仍是一个人都没记住。暗叹前世的夫人当真辛苦,不晓得她每日记那些玩意儿是不是也会困觉。想起月一鸣要求她背月氏族谱的时候被支配的恐惧,卿如是抖了抖肩。
她怎么就没想到,成亲之后其他的事的确可以顺风顺水,可光是让她去背他们月氏百年的族谱就要了命了。
正好是选拔正式结束的次日,月陇西骑着马寻她出门。
卿如是见到他,愁眉苦脸地。
“怎么了?几日不见,感情就淡了?”月陇西摩挲着她的发梢,笑吟吟道。
卿如是不听他的鬼话,拂开他的手,皱眉道,“月陇西,我不大想嫁给你了。”
“……”月陇西一滞,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须臾,正色低声问道,“……为什么?”
“我忽然回过味来发现,你们家的亲戚朋友那么多,我要是嫁给你的话,应付不过来啊。别说‘应付’那么做作了,就是人名我都不一定全记得住。”这回换卿如是牵着他的发梢摩挲,笑问,“我这么给你当夫人,你愿意吗?”
月陇西心底松了口气,“你……原是因为这个。”吓到他了,真把他吓得不轻。他想也不想,“有娘在,你担心什么,这些轮不到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的事自有娘给你摆平。”
得他承诺,卿如是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