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没有在书里写实话。”卿如是轻声评判,喉头哽咽着,“我觉得……他撒谎了。你没有猜过么?你家里人没有说过吗?没有把他做的那些蠢事当笑话讲出来给你听过吗?”
月陇西凝视着她,眸光微微潋滟。
看她的指甲紧抠着那个“鸣”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她心底在为他难受吗?
月陇西想不明白,叹了口气,风轻云淡地道,“听说过。就说,不过是被梦魇着了,吓醒之后,自己坐起来拿刀扎的。他下手快,刀子利索,扎下去就扎透了。你不用难过,他那算是失手……咎由自取,活该的。”
他话音落,卿如是却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这个男人明明废了她的双手,如今却教她恨不起来了。再也恨不起来。
她将脑袋抵在墓碑上,凄声低唤,“月一鸣……”
我好想你。
一旁,月陇西眼眶微热,忽地轻笑了声。
卿如是转头,一边抽噎,一边拿手背抹眼泪,“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的手方才沾惹了灰尘,只好用袖子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边擦,边轻声回,“小祖宗哭起来,有些许可爱。”
陡然被干净清爽的袖子触碰,卿如是闻到淡淡的冷梅香气,这味道似乎惹了她的眷恋,顿时又放声嚎啕。也不管面前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抱着他哭。